池屿白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灯是亮着的,里边却没有阎墨初的踪影。
他脸上浮现一抹放松,觉得阎墨初大概是离开了。
可半小时后,神出鬼没的某人忽然从墙壁穿出。
他出现的那刻池屿白面上的表情凝固了几秒,心里再次变得沉闷起来,随后像无事生一般自顾自的完成着自己的作业。
阎墨初则毫不客气的打开他的衣柜,挑挑拣拣的选择着合心意的衣服。
不知是不是因为池屿白太过警戒,他虽带着耳麦埋头打字,可心里总是有意无意的注意着阎墨初的一举一动。
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房间的东西,平时也是如此,这里除了他便只有楚青明光顾过。
楚青明是他的外公,动他东西他倒不厌烦。
此时看到阎墨初在那翻箱倒柜他心里却格外抗拒,便忍不住出声警告:“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东西”
被声音打断的阎墨初手中的动作僵在原处,生平第一次遭到别人这种冷漠对待,他有些不太适应。
可他深知这里不是鬼界,眼前的人虽和他有过交集,却不会对他鬼王儿子的身份买账。
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他缓和了一下心中的落差感,不甘的瞟了一眼池屿白的方向,小声嘀咕了一句:“小气鬼”,随后拿起昨晚穿过的那套睡衣进了洗手间。
他赌气般的想,反正穿都穿过了,再穿一晚又能怎么样。
池屿白漠然的看着他的举动,眼神停留在那套睡衣上,虽没再阻拦,却把那套睡衣自动归为了“垃圾”。
那半人半鬼的家伙穿过的衣服,他是不可能再穿的,他对阎墨初的嫌弃不止一星半点。
阎墨初洗完澡出来时池屿白作业恰好写完,他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松垮的衣服在他抬手间随意勾勒出他的腰身,看起来纤细又完美。
阎墨初只是不经意的一瞥,视线便定格在池屿白的腰线上,他擦头的动作停顿在原处。
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开荤的缘故,那件事过了这么久还是令他记忆犹新。
他清楚的知道池屿白的腰有多软,抱起来有多舒服……
还有他的皮肤,光滑又细腻,就连疼哭的模样都那么惹人怜爱。
那日结束时他都有些意犹未尽。
不知怎么阎墨初忽然有种想旧事重来的冲动。
他沉浸在回忆中时,池屿白恰巧回头。
现阎墨初正眼神异样的盯着自己,表情里隐藏着说不出的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他脸色有些潮红,丝和蓝色睫毛上都沾染着盈盈雾气。
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相撞,池屿白表情略显诧异,阎墨初却流露出少有的慌乱,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一般迫切的将视线移开。
他只是心里有些离奇想法,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感。
池屿白觉得阎墨初很不对劲,又想起他曾强迫过自己,心里不由的生出一抹寒意,小声的骂了一句“神经病”。
他觉得这个鬼界的家伙很危险,那方面不正常,以后一定要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于是他故作平静的打开衣柜,拿出件白色毛衣套在了单薄的睡衣外面。
原本下身还想再套件裤子,可觉得那样似乎有些太刻意,好像是在提醒某人那件事一般,便没这样做。
池屿白有看书的习惯,每次睡觉前总会坐床上看各种各样的书籍。
拜了樊鹿深为师后,樊鹿深给了他很多关于玄学的书籍,他越看越上瘾,几乎每晚都会仔细翻看。
此时便是,他套了毛衣洗漱一番,便上了床,头板正的靠在床头,安静的垂着清亮眸子。
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偶尔翻动一下手中的读物,有时会陷入思考,模样显得很是专注。
因为脑子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某神经此刻有些心虚,只一声不吭的坐在沙上。
他犹如一尊蜡像,坐的不算笔直,却很久不挪动身形,漆黑的眸底看不出情绪,只眼神会似有若无的瞟向那抹单薄的身形。
阎墨初毫无动静,池屿白本来正安然的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差点忘了家里多了个人。
可却不经意间察觉到有抹躲躲闪闪的视线,好像在窥视自己,他刚开始并未在意。
可那抹视线却一直没有消失,尽管他再心无旁骛被人这样盯也不禁有些不悦。
他强忍怒气,将视线从书籍上移开,不耐烦的看向沙的某人。
却现刚刚还时不时看他的某人眼神竟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