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泽扛着一只死气沉沉的狐狸进门,那狐狸头上满是鲜血,背脊跟身侧均有擦伤。
狐狸的皮毛火红火红的,白昭颜熟悉至极。
是岑燃。
他不是早就拿了洗髓丹走了吗?
又怎么会去而复返,重伤出现在鹰族?
白昭颜一时思绪万千,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沫,不敢置信地盯着尧泽,“你真的……去把人杀了?”
不会吧。
尧泽果然是实干家。
“哇。”凛彻也是目瞪口呆,当初尧泽还劝自己呢,没想到偷偷摸摸就把人做了。
佩服。
尧泽一噎,将濒死的火狐往地上一放,抬手按住肩膀动了动才说:“没有这回事儿。”
他巡逻完,想着去后山摘些野花回来,放进白昭颜卧房里,让她能睡得好些。
飞过山崖时眼尖地看到崖底躺着一只狐狸,鲜血流了遍地。
他认出了岑燃,也察觉他呼吸微弱,兽体发凉,如果不救治的话,活不下去了。
尧泽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将岑燃带了回来。
闻言,白昭颜从桌前起身,蹲到火狐身边,看了看他头上的伤,像是被人从背后用钝器击打然后丢下山崖。
有人要岑燃死,只是没想到会被尧泽发现。
凛彻也连忙起身蹲到她身边,看着她检查了伤口又去用两指扒开狐狸的眼皮查看,怕白昭颜以为是自己下的黑手,连忙解释,“昭颜,上次我只是说说,真的没想对他动手,这可不是我干的。”
他的眼神认真,举手指天发誓,表明绝对不是他做的。
白昭颜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没有怀疑你。”
岑燃的瞳孔涣散,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快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回了狐族的岑燃还会回来,又怎么伤得这么重。
白昭颜收回手,幽幽叹了一声。
救还是不救?
尧泽将人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救人的准备吧。
算她倒霉。
她用异能治疗岑燃的伤,看着火狐后脑的伤口一点点愈合,呼吸逐渐平稳,白昭颜收回手,眼前一黑。
凛彻眼疾手快将人圈进怀里,“昭颜,你没事吧?”
“是不是太累了?我带你去休息。”
白昭颜闭着眼睛虚弱地点了点头,凛彻立即将人打横抱起走进卧房,尧泽连忙去倒水。
等白昭颜喝完一杯水才勉强缓过来,凛彻坐在床边伸手给她盖被子,“救他干嘛呀,他那么讨厌,害得你不舒服。”
白昭颜轻笑一声,伸手掐住他的脸颊,“我没事,只是有些晕。”
这段时间都没去吸取灵气,疗愈术在三阶停滞不前。
这次岑燃受的伤又重,几乎耗尽她所有灵气,故有些难受,感觉身体软绵绵的。
听了她的话,凛彻还是不高兴,拿过她手中的杯子放下,撅着嘴去堂屋把饭菜端进来,路过地上躺着的岑燃时还忿忿地踹了一脚。
“昭颜,辛苦你了。”尧泽碰了碰白昭颜的额头,再三确认她没事才放心。
她的唇色苍白,尧泽有些后悔自作主张把岑燃带回来了。
白昭颜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示意自己没事,赶他去吃饭。
在凛彻的殷切注视下,白昭颜吃了半碗饭,实在困得不行,碗都没来得及放下就靠着床睡着了。
凛彻将碗放回桌子上,这才将白昭颜平放在床上,给她掖了掖被角,吹熄烛火手脚并用地抱着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