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颜面容有一瞬间的空白,张口吐出两个字,“傻*。”
事到如今,云飞也不挣扎,将自己做的恶事抖了个干净。
从嫉妒元翊开始,杀了两个首领后,鹰族一家独大。
兽人虽寿命长,但也会老会死,他的容貌数十年不变实在奇怪。
云飞便跟雌性结契,生下儿子,等养到成年便偷偷杀了,自己伪装成儿子的模样成为新任首领。
中途也有没生出儿子的时候,他就会在部落里挑一个幼崽杀掉,用相同的办法一直当首领到如今。
若没有白昭颜,下一个被杀的就是尧泽。
十八年前屠杀蛇族回来时,兽皮上黏了一块鳞片。
他回到巢穴才发现。
想起路上遇到的两对夫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
蛇族被屠一事瞒不了多久就会传开,他不能给自己留下这个隐患。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
于是,他找到尧泽跟凛彻的父母将人杀了,处理掉尸体,只告诉部落所有人他们外出了。
两对夫妻实在死得无辜。
尧泽听得心中发寒,白昭颜只觉得恶心,移开目光,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云浅站在原地,神色空白。
今天听到的一切简直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她要疯了。
她敬重的阿父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凛彻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猩红一片,没忍住冲上前一拳砸在云飞唇角。
他浑身发抖,将云飞按在身下,高高扬起拳头,“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妹妹……”
死得有多可怜。
他的家支离破碎,他却认贼作父。
太可笑了。
云飞偏头咳出一口血,没有丝毫愧疚之情。
他被压得动弹不得,天边耀眼的橘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云飞眯起眼睛去看白昭颜,眼中浮现重影,“还有最后一件事。”
白昭颜沉声,“凛彻,先放开他。”
凛彻的拳头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狠狠砸在他旁边的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安抚了自己许久才勉强从云飞身上下来,站回白昭颜身边。
云飞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唇角,转身向着后山走去。
两个部落的兽人跟在他身后,夜峥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生怕他要借势脱逃。
天平线最后一抹晚霞消散,兽人陆陆续续举起火把,跟着云飞往后山走。
直到赶到一处悬崖,云飞飞身而上,拨开厚厚的藤蔓,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
他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她们会跟上来,旋即钻了进去。
尧泽抱起白昭颜,凛彻带着白远上去,夜峥也顺着藤蔓爬了进去。
凛彻心口狂跳,他在鹰族长大,身为护卫队,自认对部落了解至极,却从没发现这里有个山洞。
“尧泽,你知道吗?”
尧泽闷头往前走,“不知道。”
山洞前方狭窄漆黑,深处又豁然开朗,形状像一个圆形灯泡。
尧泽重新点燃火把,火苗闪了闪烧得旺盛,空气是流通的。
白远猛地睁大眼睛,失神地推了他一把,目光落在对面石壁上挪也挪不开。
见状,几人纷纷抬头看去。
一个浑身凌乱,头发极长的中年男人双手双脚被骨钉钉在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