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刺痛让夜峥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
这段时间以来,诺雅被困在居所,天气寒冷无法外出。
没能及时对他加深祝由术的控制,夜峥又有护心鳞护体,这才勉强从重重噩梦中清醒。
夜峥脸色苍白,不顾胳膊的疼痛,捂住心口,眸中满是痛苦。
他艰难地从床上起身挪到堂屋。
堂屋的角落里堆着满满当当的红薯,墨妄坐在门槛上,朗晔趴在桌上,气氛沉寂,死气沉沉。
听见脚步声,两兽也没回头,只失神地望着院子里尚未消融的白雪。
夜峥深呼吸一口,大步上前,两指夹着护心鳞就近割在朗晔胳膊上。
锋利的鳞片瞬间划破了绢布衣袖,朗晔猛地坐直身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胳膊,看着血色逐渐染湿白色布料倏地红了眼。
他起身一把推开夜峥,怒吼一声,“臭白蛇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是昭昭亲手给我做的!”
昭昭二字一出口,朗晔骤然愣在原地,金眸里浮上疑惑。
他……什么时候跟白昭颜那么熟了?
朗晔晃了晃脑袋,捂着头重新跌坐回板凳上。
见有效,夜峥依法炮制,走到门口去割墨妄。
谁料墨妄在此时转身回头,夜峥又虚弱,护心鳞落在墨妄眼角,原本白昭颜烫伤又被疗愈好的位置。
夜峥一愣,握着鳞片的手收紧,或许,这就是命。
墨妄闭了闭眼,抬手点在眼角,鲜红的血液滚滚而落。
血腥气顿时弥漫在堂屋里,墨妄跟朗晔都有片刻的失神,脑袋隐隐作痛,几欲炸开。
夜峥却顾不得那么多,沉声道:“虎族有问题,我们被骗了。收拾东西,我们走,我们去找昭颜。”
借着护心鳞上的一点百邪不侵的灵力,三兽连夜收拾了包袱,悄悄出了部落。
夜峥实在疲惫得很,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圈藏进墨妄的包袱里,临睡前把自己的护心鳞交给二兽,让他们能勉强保持自己的清醒。
墨妄跟朗晔不知道该去哪儿,又困又乏,走了好几天听闻岑燃在找白昭颜,急匆匆往狐族而去。
若白昭颜在,知道护心鳞能护佑主人不受祝由术的侵害,恐怕只觉得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如果原主不要求夜峥拔掉护心鳞,夜峥不会被催眠。
可惜,前因无法改变。
时也,命也。
诺雅虽然没能成功得到夜峥的心,但她如今的生活已然是部落里最好的。
她自己的兽夫连同米娅的三个兽夫将她服侍得很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穿衣走路甚至不用自己,连吃饭都是兽夫做好了送到床边,一口一口喂她吃。
部落里所有兽人对她恭恭敬敬,这是从前从没有过的待遇。
她安抚了几个兽夫,疲惫睡去,却满头大汗地醒来。
诺雅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今天去找夜峥,却发现人去楼空。
又听闻岑燃在找白昭颜,白昭颜救了狐族首领一命。
也知道白昭颜在鹰族,诺雅想到自己为了觉醒异能所做的交换,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她悄无声息地杀了白远,想将虎族的命运交给那个人。
结果却没能等到那个人,先等到了黑化的夜峥、朗晔跟墨妄。
三兽没能求得白昭颜的原谅,彻底黑化,将她这个罪魁祸首抓起来折磨。
诺雅惨死二兽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