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敲墙的节奏,时缓时急很有频率。
花一梦翻个身,身躯慢慢移动到床边,双脚先着地。
借着床头缓缓坐直身子,等到站稳脚步才离开了床。
她艰难移动到墙体,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此时,墙体外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响动。
花一梦无力的靠着墙,那对桃花眼使劲眨了眨,脸上尽显失望之色。
她紧抿着唇瓣不一言,眼眶红红的潸然泪下。
她低头看着红肿的手腕和脚踝。
那些外在的伤痕,远远没有她心里的痛,让她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花一梦艰难移动到床边,身子斜靠在床框上,微微闭上眼睛无力瘫倒在床上。
她不停的哽咽,眉头紧锁失声大哭。
临近中午,冶夫脚步行色匆匆,手中拎着一只野兔满头大汗走到院墙外。
他着急忙慌掏出钥匙,打开木栅栏。
只开一条缝,等他进入之后,又用胳膊粗的木棍顶好木栅栏。
他顾不上洗把脸,快开了屋门的锁。
他快走几步进入里屋,反手关上门插上门栓。
花一梦安静的躺在床上,冶夫走过去看了一眼,好似长出一口气,脸上慢慢舒展。
他从里屋走了出来,拿起一条毛巾,擦拭着脸颊上的汗珠儿。
他脱掉褂子,露出黝黑结实的脊背。
伸手舀了一瓢水,咕咚咚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打湿了毛巾,擦拭着黝黑粗壮的胸肌。
他放下瓢返回里屋,花一梦猛然睁开眼睛,眼刀狠狠射向冶夫。
冶夫咧着嘴冲她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牙齿,他搓了搓手喉结滚动着开口说:
“老规矩,配合和不配合待遇不一样,这些都取决你的决定。”
花一梦瞳孔猛缩,惊恐的眼神如一把利器射向冶夫。
紧咬着牙,高挺的鼻翼起伏不定,鼻孔大开,小白牙狠狠咬着唇瓣,开口怒骂:
“你这个天杀的死鬼,如此丧尽天良,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冶夫舔舐着有些干裂的嘴唇,一脸不屑急不可耐开口说:
“谁家娶媳妇不就是为了要个儿子?”
花一梦绝美的五官,因愤怒拧巴的变了型,两条柳眉倒竖。
一口小白牙狠狠咬着红唇,那对迷人的桃花眼闪着刀光,开口就骂:
“狗娘养的老淫棍,下雨遭雷劈,总有一天你不得好死。”
冶夫听到这句话,黝黑的脸上微微一怔,嘿嘿笑着说:
“骂吧!老子不在乎,管它下雨还是打雷,我只要个儿子。”
花一梦面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冶夫,好像除了嘴上解解气,也别无他法。
但不管怎样,最起码能让她那颗接近绝望崩溃的心,得到一丝丝的缓解。
花一梦嘴里的骂声,依旧没有半点停留,她蜷缩着双腿,身躯瑟瑟抖。
那对迷人的桃花眼蓄着泪珠儿,尽显惊恐。
室外阳光当空,闷热笼罩着大地,树上的知了猴又开始了吟唱。
屋子里每一个角落,除了闷热就是聒噪的叫声。
仲夏正晌午,家家冒起了炊烟,偶尔飘来一阵香气,像谁家在炖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