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光影交织,将整个寝殿晕染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康清墨悠悠转醒,身旁,白镜禾正安然沉睡,她的面容在晨光的轻抚下,更显温婉动人,康清墨望着她,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愉悦,那是一种历经千帆后终得安宁的满足感。
他轻阖双眸,本想再贪恋这片刻的宁静。然而,细微的脚步声却不合时宜地传入耳中,打破了这份静谧。康清墨眉头微蹙,动作轻柔地起身,生怕惊扰了熟睡的白镜禾。他轻声走到门口,“谁?”
“公子你醒了啊?药熬好了,这两日忙大婚的事,你都没有喝药,你身体还没好呢,我给你把药放门口了啊。”门外,是阿宝的声音。言罢,只听一阵轻微的响动,想来是将药碗放置在了内殿门边的窄几上,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康清墨回头望向床榻,白镜禾依旧沉睡,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做了什么甜美的梦。他不禁也跟着扬起嘴角,眼中满是宠溺。他轻轻打开门,将药碗端进屋内,仰头一饮而尽,那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他将空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悄然回到床上,躺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镜禾悠悠转醒,她伸了伸懒腰,慵懒地睁开双眼。入目便是康清墨熟睡的面庞,昨夜的温存瞬间涌上心头,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娇羞的红晕。
“姐姐,你醒了?”康清墨揉着惺忪睡眼。这一声,却如一道惊雷,在白镜禾的耳边轰然炸响。
白镜禾木呆呆的看着又回到十三岁的康清墨,一颗心如坠冰窟,难道只是上天眷顾,在洞房花烛夜把康清墨还给她了一夜?
白镜禾苦涩地笑了笑,努力扯出一抹平静的神色:“嗯,醒了,我去看看念夏备了什么早膳,你起来先洗漱吧。”说罢,她披上寝袍,动作看似从容,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情绪,起身,脚步却有些虚浮。
白镜禾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桌上的空药碗,她下意识地端起,轻轻嗅了嗅,熟悉的药香弥漫开来,是康清墨每日必喝的药。就在她放下碗的瞬间,心中猛地一震,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她蓦然转头,看向康清墨,急切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喝的药?”
康清墨一脸茫然,无辜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白镜禾的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她直觉这药定有蹊跷。可这药,每日都是阿宝亲自盯着熬制,从未有过差错,又怎会有人在其中动手脚?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便出在御医开的方子上。
正当白镜禾打算出门去找阿宝要药方时,康清墨却在床榻上现了一抹刺目的血迹。他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拉住白镜禾,声音带着焦急与担忧:“姐姐,你哪里受伤了?”
这一问,让白镜禾瞬间愣住,她下意识地回道:“阿墨,我没受伤啊?你为何这么问?”
康清墨一手紧紧拉住她,一手指着床榻,眼中满是紧张:“床单上都是血迹,姐姐肯定是哪里伤着了。”
白镜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刹那间,脸涨得通红,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她的双唇微张,想要解释,却又觉得难以启齿,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那,那个没事,女子的事,你一个小孩子不懂的,我真没事,一会儿让念夏收拾了便好。”说完,她便匆匆逃离了寝殿。
白镜禾手持一只空药碗,步伐匆匆地朝着府医的居所走去。她一袭玄色长袍,灰色大氅,衣角随风轻扬,腰间的玉佩碰撞出清脆声响,愈衬得她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这里还剩一口药汤,可能看出里面有什么不妥来?”白镜禾走进房内,声音清冷,将药碗递到府医面前。
府医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白镜禾,脸上满是无奈之色。他苦笑着说道:“王爷,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府医,又不是神医。就这么丁点汤药,您让我如何能看出端倪?您好歹带点药渣给我,我或许还能瞧出些什么。”
白镜禾闻言,心中一凛,暗自懊恼自己的疏忽。她怎么就没想到去拿药渣呢?真是大意了!“行,我这就去给你取些药渣送来。”言罢,转身大步离去。
白镜禾脚下生风,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小厨房门口。恰在此时,她看到阿宝正将药渣倒进泔水桶。她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声问道:“阿宝,你可还记得给阿墨开药的御医?他是上次来给阿墨止血治伤的那位御医吗?”
阿宝停下手中动作,歪着头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稚嫩的脸上满是认真,“不是,我没见过这位御医。不过他确实有陛下的圣旨,是奉旨前来的。”
“那可有药方?”白镜禾盯着阿宝,心中想着,阿宝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当年昏倒在王府门口,还是自己将他救了回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曾给过我药方,只是给了三个月的药,说喝完了,御医再来诊脉。”阿宝眨巴着眼睛,一脸懵懂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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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镜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没有就算了,你给王妃煮点桂花元宵吧,他醒了。”
“好嘞。”阿宝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转身钻进小厨房。
白镜禾转身,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她的脑海中思绪万千,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看样子,问题很有可能就出现在御医身上。逸卿是不可能会害阿墨的,可这御医,就不好说是谁的人了。
镇国公死了儿子后便愤恨不平,一直对王府心怀不满,说不定会借此机会报复。安相,野心勃勃,妄图把持朝政,也有可能在药里做手脚。还有那垂涎天陵的三国,尤其是戈越,见识过康清墨的谋略,自然不希望康清墨成为自己的得力臂膀,助自己如虎添翼。
她必须要再验证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药的问题。
而此时的寝殿内,念夏正一边换着床单,一边用余光偷偷瞥向躺在床上的康清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暗自偷笑。她心中想着,别看现在的王妃只有十三岁的心智,可该懂的都懂,该做的也一样没落下。照这样下去,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小王爷了呢。自己是不是得开始绣百福被了?不然等真有小王爷了再绣,一慌起来针脚就没那么细致了。
白镜禾走进寝殿,看到康清墨正在吃元宵,“阿墨,味道如何?”
“好吃,特别甜,姐姐也吃一个?”康清墨微微一笑,说罢,便用勺子舀起一个元宵递到白镜禾嘴边,白镜禾本不爱吃元宵,却不想阿墨失望,便张嘴吃了一个,“嗯,好吃,阿墨吃,姐姐方才吃过了,有事要进宫一趟,你在府里等姐姐回来,不要乱跑。”
“好。”阿墨又低下头吃起元宵。
白镜禾出院门正好碰见安从玉,“我要进宫一趟,帮我看顾好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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