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庭院里,康清墨身着单薄的衣衫,冻得身体僵硬如石。他的丝在狂风中肆意飞舞,苍白的脸上透着青灰之色,嘴唇也已冻得乌紫。
然而,在这极度的寒冷之中,康清墨的意识却格外清醒。就在刚刚,他分明看到了白镜禾的身影。那一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本以为白镜禾定会走到他面前,尽情地嘲笑奚落他一番。
可是,现实却让他大感意外,白镜禾只是淡淡地瞥了他所在的方向一眼,便如同看待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般,转身离去,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未曾留下。康清墨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不知是失落还是解脱。
而在不远处的廊阁边,季嫦正静静地看着院里的这一幕。片刻后,她轻启朱唇,唤来身旁的侍女,让其叫来司袁。
待司袁匆匆赶来,季嫦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依旧落在康清墨身上,缓缓说道:“别把他冻死了,毕竟是王爷的人。还有,不能让他离开将军府,也不允许任何人带走他,特别是安氏的人,除非摄政王亲自来接。”
司袁恭敬地垂,点头答是。而后,他便走到院中康清墨的跟前。此时的康清墨,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牙齿也在咯咯作响。司袁看着他这副模样,语气平淡地说道:“后院有间闲置的库房,我已命人为你收拾妥当,你就暂且住在那儿吧。会有人去给你送饭和衣物,明日起卯时要到正厅给我请安,别忘记了,将军府的家法还是很严格的。”
康清墨闻言,强忍着身体的寒冷和不适,颤抖着声音反驳道:“我还不是你家将军的妾室,为何要给你请安?”
司袁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你是不是将军的侍妾,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你既然进了将军府,就得守将军府的规矩。”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下人扶着康清墨去后院。
随后,又吩咐下人在康清墨的餐食里放些锁脉散,没了内力,康清墨恐怕连将军府的侍女都打不过。
司袁眉眼间尽是冷意,朝着身旁的下人微微颔,声音仿若裹挟着寒霜般说道:“随后,在康清墨的餐食里悄悄放上些锁脉散。没了内力,他便如同折了羽翼的鹰,恐怕连将军府里的寻常侍女都敌不过。”话语落地,那下人赶忙领命退下。
白镜禾乘着马车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天牢,下车时还让车夫拿上了马车里的棋盘和棋子。
如果说安从玉有什么让白镜禾舍不得的,那无疑是与安从玉对弈。在平日里,安从玉总是一副内敛低调的模样,行事谨小慎微,不露锋芒。然而,一旦坐在棋盘前,他便像是换了个人,整个人都焕出别样的光彩,落子间尽显杀伐果断,每一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那股子在棋局中寸步不让,杀疯了的劲儿,让白镜禾很是喜欢。
马车缓缓停在了天牢之外,四周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白镜禾走下马车,微微皱眉,抬手轻掩口鼻。她示意车夫跟上,便朝着天牢内走去。
天牢之中,烛火摇曳昏暗,白镜禾见状,眉头皱得更紧,清冷地瞥了一眼狱卒,那目光仿若冰刀般锐利。狱卒瞬间领会,赶忙小跑着去添了些烛火。
安从玉身着囚服,头略显凌乱,静静地坐在天牢的木板床上。听到声响,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栏杆,望向了白镜禾,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轻声说道:“王爷来了?王爷与阿兄吵架斗气,却将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我在这牢中思来想去一整天,都未能想通其中缘由。”
狱卒打开了牢门,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白镜禾微微侧身,示意车夫将棋盘、棋盅摆放妥当。她仿若没有看到周围潮湿脏乱的环境,神色平静地走到木板床边,轻轻撩起裙摆,便盘腿坐了下去,目光落在棋盘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想不通便接着想,来,先陪我下盘棋。”说罢,她随手拈起一枚棋子,在空中悬停片刻,而后稳稳落下。
白镜禾目光紧紧锁住棋盘,看着安从玉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心中虽思索着棋局,嘴上却问出了另一件事:“从玉,你是何时起,和阿墨关系那般要好起来了?”她语气看似随意,可暗藏的那一丝探究。
安从玉正专注于棋局,听到这话,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地回应道:“似乎就是与他稀里糊涂地下了半日棋之后,关系便渐渐亲近了。”说罢,他抬眸看了眼白镜禾,又将目光落回棋盘。
白镜禾仿若未觉安从玉的打量,想都没想,指尖拈起一枚棋子,“啪”的一声稳稳落在棋盘之上,紧接着抛出另一个问题:“那你上次侍寝之时,可曾留意到本王床榻上有何异常?”这问题问得突兀,让安从玉瞬间红了脸。
安从玉想起那天的遭遇,只觉羞愤之意再度涌上心头,连耳根子都忍不住泛起红晕,“我那日羞愤得差点就刎颈自尽了,满心满眼都是难堪,哪里还有心思去留意王爷床榻上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件事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不堪回,每忆起一次,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令他痛苦不已。
白镜禾见他这般反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却并未再追问下去,只是目光又落回了棋盘之上。
安从玉望着白镜禾,眼中满是疑惑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可是您的床榻出了什么问题吗?”他实在想不明白,白镜禾为何会突然问起这样奇怪的问题。
白镜禾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目光游离,心不在焉地又抛出另一个问题:“从玉,你仔细回忆回忆,以前可曾见过阿墨?”今日的她,下棋全然没了往日的沉稳,落子毫无章法,显然心思早已不在这棋局之上。
安从玉微微皱眉,认真思索一番后说道:“不曾见过。我自幼在丞相府中长大,父亲管教甚严,不许我随意出府。平日里结识的,也不过是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阿墨身为有奴籍之人,我自是接触不到的。”他神色坦然,语气诚恳,白镜禾瞧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也信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
“恐怕还得委屈你在天牢待些时日了。不过你放心,临雀会和牢头儿打招呼,给你换间条件好些的牢房。”说罢,白镜禾便站起身来,也不顾安从玉满脸的惊愕与不解,抬脚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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