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独玉的笑容僵在脸上。
邬沉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祁独玉有些紧张,他不会看上祁逢了吧。
先不说他和这摄政王做不做的了亲家,祁逢才刚回京不久,他的确想为她相看一门好人家。
但绝不能是摄政王府。
邬沉性格古怪,情绪阴晴不定,并且性情阴鸷,谁家女儿若是嫁过去,怕是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想到这里,祁独玉连忙道:
“逢儿暂且未有婚配,她刚回京,微臣与家人暂不考虑此事,小女承蒙王爷关心。”
邬沉意味深长的目光滑过祁逢,似笑非笑:
“是么?”
“那真是可惜了,祁大小姐生得很漂亮。”
祁独玉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
好在邬沉不再说话,转身离去,他的心才勉强松了松。
祁独玉看向还垂着头的祁逢,心里有些复杂。
他从未见过邬沉对其她女子感兴趣过,更别提夸赞了,或许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但是到了祁逢这里,他却又是问婚事又是夸赞的。
祁逢见祁独玉有些出神,出声提醒:
“父亲,可别耽误了时辰。”
祁独玉这才收回思绪,带着他们接着往前走。
一旁默不作声的禾知夏垂下了眼。
设宴的大殿里,许多大臣及其家眷都已经到场了。
开宴的时辰还未到,陛下还没出现,在场的人都与自己相熟的人攀谈着,自然有几处官家夫人凑到一块聊天。
除了家长里短,便是自家儿女的婚事。有留了心眼的,已经在心里记下了几家人的名字。
毕竟这种宫宴上,个个都是在盛京城里头叫得出名字的世家。
当然,这次宫宴的主角他们也没忘记。
三位榜首只剩祁逢未到,宇文笑蓝已经随将军夫人落座于一侧,她面容姣好,又听说她骑射英姿飒爽,更重要的是,她刚刚才退了婚事。
这京城还是不少人想和将军府攀这门婚事的,只不过宇文笑蓝这如珠似宝的,镇南将军那关怕是不好过。
而另一位国子监榜首贺景逸,也已经与贺家人坐下。他今日是一身月白锦袍,以墨色发带束发,端的是少年风流。
这宫宴虽设在一殿,但男女分席,却隔得不远。
不少女子便有意无意地投来爱慕的目光。
贺家人除了贺老夫人身体不便,其他人都到场了,如今正闲谈着,贺景逸低声问自己的父亲,祁家人怎么还未到。
贺伏冬正要回他,却听得门口宫女通报,祁相及其家眷到了。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去,有几人坐直了身子。
祁独玉毕竟是当朝丞相,颇受延兴帝重用,不少人盼着巴结他,更何况他一双儿女出落得也很优秀,尤其是刚回京便得了榜首的祁逢。
先走进来的是祁独玉和妻子禾知夏,在场的人没几个不知道禾知夏是凭肚子上位的,对她这个祁大奶奶,始终没到尊敬的程度。
接着走进来的,是左司郎中祁礼。他刚下官,身上还是绿色官服,衬得人眉眼如画。
席间有女子红着脸垂下了头。
而跟在祁礼身后从容进来的,便是这次的文宣堂榜首,祁逢。
少女一身丹青袄裙,配了对同色耳坠,头上珠钗不多,垂下条流苏轻晃。
她的配饰比起在场女眷,可谓是十分简单素净,却和那容貌及其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