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肌肉紧绷,手臂胡乱挥舞着,试图赶走那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然而那些灵活的小东西却让他束手无策。
“该死的鸟!”
假医生口中咒骂了一句,“嘶嘶”
忍痛时,拿手捂住受伤的眼睛,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了他原本疯狂的计划。
然而,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危险程度。
慌乱中,他的目光锁定了顾野征,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就好像打算临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上路。
南向晚一看不妙,赶忙起身将推车朝假医生身上一撞。
嘭!
他恶狠狠朝南向晚瞪来。
这对假医生并没有造成什么阻碍,顶多也就是将他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
南向晚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瓷砖,警惕盯着那个假医生。
“滚开!”
男人嘶吼着甩开落在肩头的麻雀,发丝间夹杂的羽毛簌簌飘落。
他突然扯下外面那一件白大褂,南向晚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只布满抓痕的手正探向腰间鼓起的异物。
是枪!
当泛着冷光的枪管露出瞬间,南向晚的心直接提到嗓子眼里了。
糟了!
对方竟然还有枪!
失算了!
她赶忙护住腹部,下意识蜷缩成一团。
这时斜刺里突然伸来一截劲瘦有力的手臂。
顾野征苍白的指节扣住对方腕骨往窗框狠狠一掼,金属器械应声坠地的脆响里。
他顺势将南向晚扯进带有消毒水气味的怀抱。
男人发梢还沾着消毒棉絮,病号服领口下隐约可见缠绕的绷带,可那截横亘在她腰间的手臂却如钢铁般不可撼动。
南向晚两眼瞪大,心“扑通扑通”
跳上喉咙。
“顾、顾野征——”
他醒了?她当即惊喜,但下一秒,她又紧张地攥住他的衣袖。
“顾野征你疯了吗!
伤口会裂——”
话音未落就被闷哼声打断。
南向晚感觉到环着自己的臂弯微不可察地颤抖,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男人手背蜿蜒而下,在地砖上绽放出猩红的花。
发狂的歹徒枪掉了,便挥着手术刀再度朝南向晚背后扑来时,顾野征竟用手掌直接迎了上去。
尖锐的利器刺入皮肉的闷响让南向晚浑身发冷。
她抬起头来,便看见鲜血顺着男人分明的指节滴落。
可顾野征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反手钳制住对方咽喉的力道狠戾得可怕,暴起的青筋沿着小臂蜿蜒没入卷起的蓝白袖口。
“你敢动她试试?”
他声音里浸着冰碴,额角冷汗折射着冷光。
蜂涌攻击的雀群从窗台飞了出去,在纷扬飘落的绒羽中,南向晚看见男人冷酷的侧脸。
他垂眸望来的瞬间,战场上淬炼出的杀伐之气尚未褪尽,却在触及她泛红的眼尾时化作春水潺潺。
“征儿!”
当顾大伯带人冲进来,这些守兵训练有素,迅速形成包围圈,将假医生死死困住,顾野征终于卸了力道向后倒去。
南向晚慌忙扶住他,掌心立刻被黏腻的鲜血浸透:“顾野征,顾野征你没事吧?
男人勉强借着她的力道站直,他在她颈窝轻轻喘息,灼热气息拂烫在她的皮肤上:“……死不了。”
“征儿,撑着点,快,赶紧叫医生来!”
顾大伯让他的卫兵去找人,他则帮着南向晚将人扶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