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听到这话,一怔,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眼自己。
他身上简单披着一件居家睡衣,只扣了几个扣子,大片的肌肤散在外面,上面密密麻麻地布着指痕和吻痕,只肖一眼,就能看出昨晚战况的激烈。
他正觉得自己浑身难受,似乎要散架似的,看到这一幕有些呆。
他心底升起一点不妙的预感,这种感觉在蒋司绥靠近自己轻轻拢起自己胸口衣服时更甚。
对方光裸着上身,低垂着头,视线可以看到他从脖颈往后的一大片肌肤上,凌乱的布满着红色的抓痕,在紧实饱满的小麦色的肌肤上看起来有一些欲。
蒋司绥亲昵地将他衣服上的扣子一颗颗扣好,然后轻声问:“怎么起来了,不多休息会儿吗?那里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被他这么一提,裴舟更觉得自己的腿酸胀无力,后面的某个部位被使用后的胀痛感明显。
昨、昨晚……已经可以确定,昨晚他和蒋司绥发生了关系。
醉酒后的脑子隐隐还有些迟钝,但这次毕竟只喝了一点的酒,裴舟的记忆还没完全断片。他脑中闪过不少的碎片,是自己环着对方的腰,哭腔地喊对方老公,慢点。
而对方只稍慢了一瞬,而后又疾风骤雨般地,此时回忆起来,感觉腰腹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感觉。
沈越白一直没得到蒋司绥的回答,手里变成两截的钥匙哐当掉落在地上。
他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起来阴郁而带着戾气,他向前两步,直接拽着蒋司绥的胳膊往旁边一推,把蒋司绥整个人推开了。
沈越白挡在裴舟身前,危险地眯着眼重复着又问了一遍:“你对学长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但没有任何情绪的语气听起来格外危险。
蒋司绥被推开之后面色有些不爽,轻嗤了一声,也抬眼冷冷看来:
“你这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让开。”
沈越白也笑了一声,但笑声里丝毫听不出笑意:“该滚的人是你。”
“沈医生,我劝你不要介入我和裴老师之间的私事,不管你是以什么心态接近的裴老师,但现在,都已经结束了。”
“怎么,以为用一些龌龊的手段就行了吗?蒋司绥,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对学长做的事。”
“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和裴老师两情相悦,做什么都不需要经过你的允许,我倒想知道你现在究竟是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身份?我和学长今天要去约会,你说我是什么身份,在你集训的这段时间,我早就和学长有了不一样的进展。”沈越白冷着脸,盯着蒋司绥。
“这算什么?你以为你是男朋友?”蒋司绥哂笑了声,语气强势又轻蔑:“我劝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才是裴老师的男朋友。”
沈越白听到这话,漂亮的手肘屈起,白皙的手指一颗颗地解开袖扣,将袖口向上卷起,然后直接一拳揍向了蒋司绥的脸。
他的动作很快,姿势标准,阴沉着的脸看起来气压很低,蒋司绥躲闪不及被蹭到小半张脸,脸上浮起红痕,见状他的脸也倏地沉了下来。
眼看两个人要打在一起,裴舟出声喊道:
“够了!”
他的嗓音还有些干哑,声音不大,但两个人听到这话都停了下来。
裴舟实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明明他已经打算要将全部的事情都坦白道歉,但怎么就在要坦白的前一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到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裴舟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
“……都是我的错。”
“和你们……和你们之间的事情,都是因为我喝了酒才会这样。我、我本来想和你们解释清楚,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是我一直拖着才会这样,对不起。”
“昨天的事情也是喝酒之后的事情,既然……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就、就当没发生过……”
听到这,蒋司绥眉头紧皱,打断裴舟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喝酒才会这样。”
裴舟看了眼他,又看了看沈越白:
“之前我喝醉了,不小心和你们两个人同时告了白……其实我一直想解释,但骆今说你的比赛很关键,我不想影响你,前面我已经对不住你了,我不能让你再比赛失利。”
“所以,之前我们的那些事,都是你哄我的?”蒋司绥看着裴舟问。
沈越白听到这些话,略略一想,也猜出了裴舟前段时间的反常是为什么,想到自己居然防错了对象让蒋司绥得手,他的面色更是倏地阴沉下来。
裴舟听到蒋司绥的话,不敢看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所以昨晚……你喊我老公我们做。爱这些也只是因为你喝了酒?”
裴舟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想到旁边还站着沈越白,他稍稍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裴老师,这么长时间,你都是在耍着我玩?你对我有一点真心吗?你喜欢我吗?”
一连串的质问抛过来,让裴舟完全招架不住。
他垂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抱歉……”
“呵。”蒋司绥冷笑一声,此时之前所有的甜蜜都化作了泡影,自己昨天得意洋洋的感情事业双丰收,原来只是对方可怜自己的施舍。
如今再站在裴舟面前,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看到沈越白依旧拦在前边,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小丑。
他心中涌上一点酸涩与愤怒,但在情敌面前,他不肯表露一点的脆弱。
蒋司绥目不斜视地从两个人身边走过,进到房间拿了衣服,甩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