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衙内,知州大人陈睿正为通海县到平遥县的官道愁。
花溪县的路是孙员外一己之力,贯通了两个县的主要道路。
通海到平遥的道路还是古人踩出来的,年久失修的情况下,路况崎岖不平,有些地方别说马车过了,就是行人都困难。
如果要修缮的话,这费用可不是个小数。
若是不修,通海到平遥的道路不通,慢慢的通海的展可就要滞后太多。
偌大的徐州府,存银不过千两,说来有些好笑,这钱还是之前各商户的捐赠。
一旦动工,这开销可就大了去了。
钱从哪儿来?
他能不能向户部上书,请求朝廷拨款修路?
他这才履职不久,就向朝廷要钱,想想都不可行,头大。
“大人,这事可以问问曾县令,他有什么办法?”同知李有权看着陈大人抓头挠腮的样子,忍不住点了一下。
其实陈大人完全没必要焦躁,这修路是大事,就算他任上修不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再说,陈大人估计也不过年光景,只要政绩过得去,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他要是有办法,又何至于求到我这里。”其实他某些程度上还是挺理解曾吉安的,一个完完全全靠科举步入官场,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善钻营算计,只是闷着头干事。
问题干事也不得其法,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半生,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典型。
这次也是有村民在路上出了事,才不得不梗着脑袋求到自己跟前。
话说这通海县还真是资源贫瘠,若不是孙员外在那里搞了棉麻作坊,那通海与其说是县,还不如一个花溪镇。
当然,这里又不得不提及花溪镇,就因为出了个孙员外,这花溪县县令的日子就要好过太多。
修路,孙员外上。
修沟,孙员外出钱。
修坝,孙员外。
资助孤儿,孙员外包了。
赡养孤寡老人,孙员外。
一个孙员外几乎解决了花溪县所有难题。
若是这通海县也有个孙员外该多好。
那样的话,曾县令不会那么的苦大仇深,他自己也不至于挠心挠肝。
想来想去,他总不能再让孙员外出钱吧。
其实想来若是他开口,孙员外估计十之八九不会拒绝。
问题在于他好意思开这口吗?
治世经纶他是满腹,真正到了地方,他才现以往学的好像都是些纸上谈兵的花把式。
其实也不至于,只是他还不能灵活运用,感觉很打击自信心。
他原本还想着在这里建功立业,有所建树,然后堂堂正正的走到蒋心怡的面前。
至于为什么有这想法,他没有深究,也不敢深究。
思来想去,他决定找靠山。
当初太傅大人不是说让他有事找师叔吗?
陈睿一封厚厚的信件连带奏折送到了沈逸尘桌案上。
要不是看到称呼,沈逸尘都要以为又是怀庆设法送来的。
这陈睿去了徐州,这不就是怀庆所在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