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港岛已经有一点点冷了,索性两人穿的外套还算暖和,能非常有效地御寒。
来到一个分岔路口前,谢桑桑正准备去买两根糖葫芦解解腻,忽的听到一声猫叫。
她顿住脚步,看向右边黑漆漆的小胡同,眼神里多了一丝疑惑。
陈港生也跟着停下脚步,歪头不解地看着她:“谢桑桑?”
“乖崽,你有没有听到猫叫声?”
猫叫?
陈港生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丝疑惑,跟着谢桑桑一并看向右边的小胡同。
果不其然,又有一道猫叫传了出来。
很微弱,但是听得清清楚楚,是小猫幼崽发出的声音。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声音,可陈港生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子突突一跳。
有股子不好的预感。
眼见谢桑桑要走进那黑漆漆的小巷子,他立刻伸手拽住了前者:“不要。”
“嗯?”
“不要去……”把人拽回身边,陈港生垂眸摸了摸她的头发,“那里……很黑,不……安全。”
谢桑桑眨眨眼睛,刚想说不会有啥事儿,忽的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是从另一个胡同里传来的,伴随着一些夹杂着港岛本土语言的腌臜话。
“乖崽,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谢桑桑努力辨认,发现自己听不太懂后直接放弃,转头看向陈港生。
“在骂人。说那个人……是……贱骨头,手脚……不干净。”陈港生听了一会儿,皱着眉伸手捂住谢桑桑的耳朵,
“不好听,不要听。”
嗐,她小时候听过的骂人的话可比现在多了去了。
毕竟自己回家要走过这条路,谢桑桑犹豫片刻,看了眼身后的保镖们,一边拿出手机准备随时拨打报警电话,一边和陈港生朝左边的弄堂走去。
那是一群染着各种各样颜色的不良少年。
此时此刻,他们嘴巴里叼着烟,踩着人字拖,正对地上的……小孩拳打脚踢。
那小孩看着年纪不大,瘦不伶仃的,浑身上下都脏的不得了,不晓得的还以为从非洲挖矿刚回来。
明明已经十一月的天气,他还穿着一件用破破烂烂形容都算奢侈的短袖衫,裤子完全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脚上没有鞋子,全是泥垢和流脓的疮。
“我靠,太不讲武德了吧。这么小一个孩子还要群殴?”
谢桑桑顿时看不下去了,直接举着手机上前用港岛话大声开口,“喂!你们几个扑街!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到!”
正打得聚精会神的小混混们被这冷不丁一嗓子吼得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向谢桑桑。
注意到她身后站着的那个瞧着穷凶极恶的少年,又注意到那群身高普遍一米九,十分魁梧的便衣保镖,小混混们顿时萎了,骂骂咧咧地散开。
等到他们跑远以后,谢桑桑立刻跑到那小孩儿面前。
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
嗯……像夏天垃圾桶扔的菜烂了好几天发酵的酸臭味。
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谢桑桑忍着头皮发麻的臭味儿,弯腰看向这个蜷缩在一起的小孩:“那个,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喊救护车?”
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打狠了,受了刺激,好像没听见谢桑桑的问话,只是一味地呢喃——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偷东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家人呢?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谢桑桑耐着性子放缓声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