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真擦掉血,露出一抹苦笑。
本以为这颗心早已千疮百孔,没想到还能这般疼。
将钥匙交给老管家后,她能感受到别墅上下对她越发鄙夷的打量。
又是一个雨夜。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喉咙里的血一吐再吐。
门外两个佣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房间。
“这沈家夫人也不过如此,自从搬到后山,先生一次也没来看她。”
“先生忙着陪赵小姐养病,哪有空来这冷飕飕的鬼地方。”
“人还有要有自知之明,赵小姐和先生可是青梅竹马,就算她咳到死,我看先生都未必会来看她。”
雨声落下来,空洞洞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
宁真真死死扣住床板,胃绞痛一般在痉挛。
昏昏沉沉之间,她梦到了沈修杰。
梦里,他搂着她,亲手为她描眉。
梦里,他吻着她,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梦里,他为了她,求遍满天神佛,只求她无病无灾,一生顺遂。
梦里的每一个沈修杰都视她为珍宝。
她抓紧被子,一再沉沦,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直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佣人捏着鼻子,将饭菜随意地忍在桌子上。
走时,门都没关。
冷风一吹,宁真真好不容易暖和的身子又发起热。
疼痛从骨头里漫出来,疼得她满头大汗。
她咬着牙起身。
沈修杰不准家庭医生给她看病,别墅的佣人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市里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