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院子里,迎接赵倾洛的是一片哭声。
“小姐,您何必忍气吞声?”春雨抽泣着问,“那位二夫人实在太过分了!”
“是啊小姐,您现在这般出色,为何要受这种委屈?”绿萝也红着眼圈,“您可是考了案首的人,怎能让她们这样欺负?”
赵倾洛轻轻摇头:“我伤害了楚笒霄的名声,本就是我的,凭什么还要客气。”
她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海棠树,继续道:“况且,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张嬷嬷年纪大了,看得比丫鬟们通透。她擦干眼泪,沉声问道:“小姐如此忍让,可是另有打算?”
赵倾洛点头:“是的。”
赵倾洛望着眼前一双双红肿的眼睛,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恶作剧的念头。她微微勾起唇角,故意拖长了语调:“不告诉你们。”
“小姐!”众人哀嚎着扑上前来。
绿萝跪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笑道:“小姐就别逗我们了,奴婢真是好奇得紧。您这般模样,可是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是啊是啊,”春雨也跪了下来,眼泪汪汪地望着赵倾洛,“小姐快说吧,再不说奴婢可要给您磕头了。您知道的,我们这些人跟着您,可是把命都交到您手里了。”
看着这两个在梦中令自己愧疚万分的丫鬟,赵倾洛心中一软。她伸手扶起二人,目光在屋内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担忧。
“其实。。。。。。”她轻叹一声,在软榻上坐下,“是我一时糊涂,误了国公爷的清白。”
话音刚落,屋内一片寂静。
赵倾洛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的刺绣,继续说道:“大婚那天我就后悔了。不仅毁了国公爷的幸福,连我自己的幸福也搭进去了。”
她停顿片刻,抬起头来,毅然决然道:“北燕律法规定,结婚一年内不准提离婚,休妻需满三年期限。这一年,我想尽量弥补过错,为自己赎罪。等到期满,我会请求国公爷与我和离。”
“什么?”众人惊呼出声。
张嬷嬷连忙上前,握住赵倾洛的手:“小姐何必如此?您年纪尚小,任性些也是常事。再说了,国公爷虽然面冷,但为人正直,断不会亏待您的。”
赵倾洛苦笑着摇头:“我知道自己太任性了。这些年,我仗着父亲的权势,肆意妄为,连带着你们也跟着受罪。”
她环视一圈,郑重其事地说:“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只要我在一日,定让你们衣食无忧。”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丫鬟们面面相觑,心中感到十分诧异。从前小姐确实跋扈任性,动辄打骂下人。她们背地里没少抱怨。如今抱团,不过无非是进了国公府,不外乎找到了共同对头罢了。可如今小姐这般说,倒让她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嬷嬷,”赵倾洛忽然开口,“拿五十两银子出来,按照大家的等级分了吧。”
“这。。。。。。”众人又惊又喜,一时说不出话来。
“未来一年,我要在国公府低调行事。你们跟着我也不会好过,”赵倾洛浅笑道,“拿这些银子买些补品,或是添置些心仪的物件。等回了学士府,咱们咱们还有的是好时候。”
此话一出,不知是谁先抽泣出声,其他人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有人抱着赵倾洛的腿,有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更有甚者直接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赵倾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这是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