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川开车回来,柳烟坐上副驾驶。一路上,林月川反常地沉默,柳烟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到家后,林月川停好了车,努力扬起笑容,喊道:"妈,我带师父回来了。"
却没有听到苏莲的回应,林月川眉头微皱,感到有些奇怪。他移开左边第二个花盆,拿出钥匙开门。
客厅里站着一个背影熟悉的中年男人,林月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冷得像冰,"你来干什么?!"
林恒转过头来,脸上堆满笑容,"月川回来了,好久没见,你又长高了。"
林月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都二十几岁了还长高,又不是某个三阿哥?"
林恒尴尬地笑了笑,"月川,我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路过过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林月川毫不客气地嘲讽道,"我和我妈两个人过得可幸福了,你千万不要来打扰我们,回去陪你的好妻子好儿女吧!快走不送!"
林恒搓了搓掌心,"月川啊,我和你妈以前的事太复杂了,说不清楚,但你终究是我的儿子。
"有什么复杂的?不就是你在我妈怀我的时候出轨,傍上富婆了就抛弃我和我妈。"林月川的语气充满了讽刺,"赶紧滚出去!这是我家,不欢迎你的到来。"
就在这时,苏莲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林恒,你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你过来无非是在那位那里不痛快了,非要跑到这里彰显你过得有多好,找存在感罢了。"
林恒满脸堆笑,"苏莲,你真误会我了,我就是想月川了,回家看看他。"
"我儿子现在可是大明星,你不是天天在电视机上都能见到他,装什么装?"苏莲直接抄起一把扫把,劈头盖脸朝他的脸打下去,"赶紧滚!否则我就去找你的妻子叙叙旧。"
林恒狼狈不堪地躲开她的攻击,没想到苏莲毫不犹豫,抬手一扫把打在他脑袋上,早上刚做好的精致发型全乱了。
"好好好,我走。"他飞快地逃出了门。
苏莲深吸一口气,骂道:"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林月川指着地上的礼品盒,"妈,要不要全部丢了?"
苏莲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干嘛丢了,多浪费,我拿去退了换钱,给小区的流浪猫猫们买最贵的猫粮。"
"妈,还是你聪明!"林月川破天荒地夸奖了她一番,"我妈天生丽质,聪明绝顶……"
苏莲听得眉开眼笑,"那当然了,我是你妈,肯定比你聪明多了。"
平复了心情,苏莲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柳烟,不好意思地说:"柳大师,真没想到那个老东西今天跑过来了,打扰你吃饭的兴致了。"
柳烟笑了笑,"没有,我就当看了一场痛打落水狗的好戏,可下饭了,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来来来,洗手准备吃饭。"苏莲一脸高兴跑进厨房端出几盘菜,"儿子,愣着干嘛,来帮忙,给你师父打饭。"
林月川连忙应声,殷勤地为柳烟拉开椅子,"师父,请上座。"
柳烟抿嘴一笑,"谢谢小月子。"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柳烟还特意给待在家里的柳芽带了一份。临走时,他向苏莲道谢,"谢谢你的款待,再见。"
苏莲笑着挥手,"有空再来。"又催促林月川,"儿子,跟着你师父回去好好学习,不要天天想着偷懒,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林月川嘟起嘴巴,"妈,我知道了。"
送柳烟下楼时,林月川的神色有些恍惚。柳烟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问,只是轻声说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有选择的权利。"
林月川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柳烟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阳光已悄然爬上窗棂。她翻了个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耳边传来楼下隐约的欢声笑语。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去。只见林月川和柳芽正坐在一楼沙发上,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师父,早上好!"林月川抬头喊道,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次我可没有赖床哦。"
柳烟打了个哈欠,迈步走下楼梯。"二徒弟,你不是要去临海市拍戏吗?怎么还在这儿?"
林月川放下手机,起身给柳烟倒了杯水。"这个戏是单元探案剧,导演要求必须实景拍摄。我在临海市的戏份已经杀青了,现在等着导演通知去下一个地方。"
柳烟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清凉的水流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睡意。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长箫,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表面。
这是柳芷馨送她的灵器,能随心所欲地变换形态。之前她让它化作一个翠绿色的手镯,戴在手腕上。柳烟轻轻一按,手镯瞬间恢复成长箫的模样。
林月川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长箫。"师父,这是什么神奇法器?"
"一位美女姐姐送的礼物。"柳烟淡然一笑,将长箫放到唇边。她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用力一吹。
然而,预想中的悦耳音色并未出现。柳烟皱了皱眉,有些困惑地看着手中的长箫。
林月川憋着笑,小声提醒道:"师父,您是不是吹反了?"
柳烟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地调转长箫方向。"失误,失误。"她镇定自若地说道,再次将长箫放到唇边。
这一次,长箫终于发出了声音。但那声音,却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在惨叫,刺耳难听得令人头皮发麻。"哔呜——死啦死啦滴——呜呜——呜啦啦啦——哔哔哔!!!"
林月川痛苦地捂住耳朵,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师父,您快停下吧!这简直是噪音扰民啊!
柳芽也受不了这可怕的声音,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紧紧捂住自己的脑袋。但即便如此,那刺耳的声音依然像钻头一样钻进他的耳朵。
柳烟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浑然不觉周围的异样。她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吹奏着,仿佛在演奏一首动人心弦的曲子。
渐渐地,林月川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他恍惚间看到自己变成了一朵向日葵,正在阳光下尽情舒展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