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应了声,叶萋咬着牙提起裙摆。
“你背她。”突然有男声响起,打断了动作。
叶萋一愣,身体僵硬。
“爷,这不合规矩。”喜婆讪笑。
“背她。”男人又说话,声音冷淡不耐烦,迟疑片刻似乎感觉到不妥,默默加上句,“好好送进去。”
男方都这样要求了,喜婆哪里敢拒绝,连忙背上叶萋跨过火盆,嘴上还不忘喊吉利话。
近耳处中年女子的声音驱散了方才男人声音带来的惊愕,叶萋不愿去揣测他这一出的深意,无论如何,都是救自己出了僵局,她感激。
说完话的沈七少爷回身转得潇洒,叶萋只来得及窥到他扬起的袍摆,同样大红的贡锦上绣着蟒纹,金光熠熠,黑色皂靴……
好大一双脚,这人得是生的多高大,叶萋裙下盖着的绣花小鞋比男人的小了一半呢。
高堂上空有四座,无人等候这对新人。
沈七少爷父母,也是不在了的,叶萋想起几年前长街缟素送葬的场景,纸钱漫天,烧得天都蒙了灰雾。
可算是把新娘背到了,喜婆看着男人脸色将人放下,总不好拜堂也背着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喜婆提高了气。
“爷,爷,急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咳咳咳……”喜婆呛到岔气了,
沈七少爷几步迎上,直接拉着来人到了旁侧,他一目十行阅完那封信笺,眉头紧锁,竟是擡腿就往府门外走,丝毫不管在场其余惊呆了的众人。
“这算个什幺事儿啊,哪有新郎拜堂时候抛下新娘子跑了的。”喜婆小声嘀咕,同情起身旁捧着大红花绸的叶萋。
我也想知道这算个什幺事儿呢,叶萋苦涩地想着,宾客们议论声不绝于耳,就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府外,送来急报的小厮看着翻身上马的沈七少爷:“爷,进宫还是去营里?”
正欲鞭马的沈七少爷没理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
孤零零站着的叶萋正不知所措,突然感觉有什幺靠近,男人是运功快步赶回到身边的,扬起风,拂起裙摆,吹散蜚语。
“等我回来补上。”他说。
什幺……叶萋还未反应过来,掌心被塞入东西,带着体温的温热之物。
风又扬起,沈七少爷彻底跑没影了。
这人,或许也没那幺不好相与嘛,新嫁娘瞧着掌心躺着一颗滚圆的小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