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后,便去找来了素月,两人一起去了谢玉兰的居所。
素月一路上话不多,但是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一丝担忧。
谢玉兰看到温竹来了非常开心,立刻迎上前去,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并且热情地准备了一些精致的小点心来招待她们。
三人在厅堂内坐下,先是边喝茶边闲聊了一会儿生活琐事。
之后,在温竹请求下,谢玉兰教起了她如何下围棋。
温竹学得很用心,几乎把自己完全沉浸在了黑白棋子之间布局思考的乐趣之中,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好几个小时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
接近戌时(大约晚上七点钟左右),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随后进来的是一名来自国公夫人的贴身丫鬟,她是专门来找温竹有要事相告的。
温竹微微一愣,起身与谢玉兰及素月道别,并随着那位小丫鬟匆匆前往国公夫人的住所,心中不禁有些许紧张。
推开院落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正坐于主位之上的国公夫人;而在她的左侧,则坐着一位红着眼圈、神色颇为激动的女子——宋晓毓;而右侧位置上,则是柳姨娘,她此刻双眼肿胀得犹如桃子一般,看起来极其憔悴无助。
温竹深吸了一口气后,向前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见过夫人,见过少夫人。”
然而,正当气氛显得有些沉重之时,柳姨娘忽然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愤怒地朝温竹冲了过来,“你这个小贱人!今天非撕烂你的脸不可!”
她咆哮着,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怒火。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温竹迅速反应过来,本能地侧身躲避并将手臂抬高试图遮挡自己的脸颊,同时素月也第一时间冲到了她的前面,勇敢地为朋友挡在了前面。
柳姨娘那尖利细长的指甲在接触到素月手腕的一瞬间划过,留下了几道显眼的血痕,这让温竹心里一阵痛惜不已。
“柳姨娘,你到底要做什么?”
温竹用力推开了已经近在咫尺的女人,快速来到同伴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柳姨娘被温竹这一推差点摔倒在地上,但她很快稳住了身体,依然用手指指着对方,满脸恨意地质问道:“还问我要做什么?你竟然还有脸问!是不是你把我们家怀臣带到了村外的小树林,让他在那里被人设陷阱给抓住了啊?!”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听到这样的指责,温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二少爷的事儿怎么会和我有关?姨娘,您这是发疯了吗?”
柳姨娘此时早已气极,她不顾旁人阻拦再次扑向温竹,“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真是造孽啊……怀臣他如今被官府抓走了……我该怎么活啊!”
她一边喊着一边用手帕掩面痛苦地哭了起来。
温竹见状也感到异常震惊,“你是说,被抓走的是……二少爷吗?他被谁捉走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连珠炮似的问出了心头所有的疑惑,希望能尽快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眼看柳姨娘还想继续冲上来攻击温竹,这时国公夫人终于开口制止了这一切乱象,只见她面色严肃地说:“住手!柳氏,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事实真相尚未查清之前,你怎么可以如此失态!”
“哼,又不是你亲生的,难怪你不着急。怀臣多好的孩子啊,不仅懂事又能干,而且待人和气,你们这样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简直就是害了他!”
柳姨娘越哭越伤心,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助。
国公夫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她皱着眉头说道:“柳巧云,这里可是光华寺,是一个清静庄严的地方,可不是咱们府上的后院。如果你真的想让所有来这里上香的人都知道怀臣被官府带走的事情,那你就尽管闹吧,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听了国公夫人的话,柳姨娘的脸色突然一僵,她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但是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与愤怒,继续抽泣并低声诅咒温竹。
“给我住嘴!再这样大呼小叫,我就不再理会这件事,你自己想办法去救人吧。”
国公夫人的脸色异常阴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显然非常生气。
面对这样的态度,柳姨娘赶紧停止了哭泣,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拭着眼角残留的泪痕,然后狠狠地瞪了温竹一眼。
接着,国公夫人转向素月说:“你现在先回去,好生处理下身上的伤口,别耽误了自己的恢复。”
尽管脸上写满了对当前情况的担忧,但素月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退到了外面。
当只剩下几个人时,国公夫人叹了口气,看向温竹问道:“听说少夫人的丫鬟流烟声称你们之间存在着暧昧的关系,这个消息究竟是否属实?”
温竹一听顿时感到十分惊讶,连忙摇头否认道:“怎么可能呢?我可是世子爷身边最忠诚的丫鬟,怎么可能做出背叛主人、背地里跟二少爷有任何不清白的事情呢?这绝对不可能的!”
这时宋晓毓站了出来,手指直指温竹,愤怒地说:“你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了!像你这样身份低微的女子,能够得到机会服侍我们世子就已经是难得的机会了,没想到你还贪心不足,居然想要勾引我的弟弟。难道你真的是个天生就爱招蜂引蝶的女人吗?看到一个男人就想往身上贴?!”
面对质问,温竹无奈之下只好跪倒在地,眼中含着委屈的泪水说道:“请夫人明察,奴婢绝不敢做出任何对不起家族的事情来,请相信我对二少爷没有任何不当的行为。”
看着眼前的情景,国公夫人脸色凝重地望着宋晓毓询问道:“既然如此指责温竹有过失,那么你有没有具体的证据来证明这些话的真实性?”
对此,宋晓毓紧咬牙关回击道:“刚才提到的那个丫鬟流烟就是最好的证人,据她说曾经亲眼目睹两人躲在寺庙后面亲密无间的样子,你说这样的事情还会是假的吗?”
“只有流烟看到了,别的证据都没有?”
夫人慢悠悠地问道,她盯着宋晓毓,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流烟亲眼所见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