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人坐在门边,对着一堆碎煤,呜呜地哭。
&esp;&esp;惊觉滑帖路靠近,安柔连蹭带爬地避开,靠在门板上,形状畏缩。
&esp;&esp;明显是应激反应。
&esp;&esp;“他又怎么你了?”看到打翻的竹篮和碎煤,滑帖路心中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还是问了一句。
&esp;&esp;“呜呜,他,他突然发脾气,把我的煤饼都踩碎了……”
&esp;&esp;“不是让你跟着我们吗?”
&esp;&esp;“……我突然想到早上王伯伯让我们去送一趟煤,呜呜呜。”
&esp;&esp;滑帖路不耐烦地振了下手中钢鞭,金属声响吓得女人浑身一抖。
&esp;&esp;他没再盘问。至于野花去了哪——还能去哪?那家伙估计一看npc好感度降到“直接攻击”状态,直接开溜了。
&esp;&esp;浪费小半天时间,连任务的影都没见到,滑帖路早就觉得这里压根不存在什么喰鬼。他本想回去劝队长收工返程,转念一想,正好趁队长不在,可以跟野花出口恶气。
&esp;&esp;于是从后门走了出去。
&esp;&esp;走前手悬空在地上一抹,留下一小堆金币,扔下一句:“我去找他,你别哭了。”
&esp;&esp;等滑帖路人影消失在视野中,安柔很听话地不哭了,把金币收入余额。
&esp;&esp;“才300金啊……”
&esp;&esp;滑帖路也好,野花也罢,都没有爷王大气,一口气给1000金。
&esp;&esp;她无声咕哝,顺便再踩了两脚碎煤。
&esp;&esp;好在野花那种伤,流血不多,一篮子煤饼足以遮盖,加上开了门,血腥味一下就散了。
&esp;&esp;安柔把门关上,看了眼屋顶。
&esp;&esp;[急什么急,他会回来的!]
&esp;&esp;此时她对暴富没什么好脾气。
&esp;&esp;见过方才那一幕,安柔突然想起农场老板的儿子崔高山貌似说过,玩家被喰鬼吞噬灵魂就会失去游戏资格,金币也好道具也罢,所有家底都被喰鬼吸收,转化为任务奖励。谁最终绞杀喰鬼,谁就能间接获得那个倒霉鬼的全部身家。
&esp;&esp;所以有些没底线的野客玩家,会故意用其他人喂饱喰鬼,借此多捞奖励。
&esp;&esp;可惜安柔既不是玩家更不是野客,也试过了,杀不掉暴富。当前的情况用一句话总结——暴富吃独食,抢了她应得的那份钱!
&esp;&esp;能有好脾气才怪了。
&esp;&esp;铺子隔音一般,隔着不厚的土墙,拔刀斩听到两人对话,摇摇头。
&esp;&esp;三个人的小队都存在这么多矛盾,也不知那些大执行队、执行组的领头是怎么管的,糟心事又如何多。
&esp;&esp;滑帖路一直没回来,他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房间都已经翻过一遍了,还是毫无所获,拔刀斩也觉得差不多到该放弃的时候了。
&esp;&esp;接下来该考虑的,是怎么给野花擦屁股。
&esp;&esp;游戏四大阵营,各有一套本土npc掌控的管理体系。譬如脚下这个中宿镇,镇长是最大的官,手底养了一群npc治安兵。万一煤铺女人事后气不过,跟治安所投诉他们,镇长是有权降低辖区内所有天命者的天命值的。
&esp;&esp;他们拍拍屁股走了没多大事,然而中宿镇毕竟是自家公会地盘,被总部追究起来,难逃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