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权宜之计是如何産生的?”
“我答应他不能说。”
“?”
罗菁菁抿了抿嘴,疑惑微笑:“大姐,你前面铺垫这麽多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能说的?”
顾云苏点点头,一点儿都不愧疚,循循善诱道:“我虽然不能说,但你可以猜啊。”
罗菁菁一听,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得走程序啊?”
便从善如流地猜起来。
“你妈让你去的。”
“你有求于他。”
“你对不起他。”
……
顾云苏口不能言,但凭借着灵活的面部表情与姐妹之间多年默契,不过引导了5分钟,就带着罗菁菁走进事情的真相。
“真的假的,这也太扯了吧!”罗菁菁大惊小怪,瞪着眼,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顾云苏抿一口茶,白她一眼:“想笑就不要憋着。”
罗菁菁这才笑出来,转着眼珠想象当时的画面,做作地抖了抖:“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又点评,“你这日子过的,跟电影似的。”
“还是三俗青春片儿,打色情擦边球的那种。”顾云苏感叹,像个情绪充沛的怨妇,仰天长啸,“怎麽回事!我的人生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行了,不被老板当狗驯的人没资格抱怨生活。”罗菁菁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好友,又好奇问,“所以他干嘛要你去他学校?请家长吗?”
“那你想的可就太简单了。”顾云苏故弄玄虚。
“那为啥?”
“我也不知道。”
罗菁菁:美女无语。
可顾云苏是真不知道。
时间和地点都是李言定的,她准时出现在校门口,正是学校放学的时刻。
她等了一会儿,人渐渐少了,才看见李言慢悠悠从学校往外走,身边还跟着一个比他更瘦弱的男孩儿。
顾云苏那天穿一件风衣配长靴,带一顶黑色贝雷帽,和身边上了年纪的家长们打扮截然不同,很是显眼。
所以虽然她戴着口罩,李言还是一眼就瞧见她。
而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挥挥手打个招呼的时候,李言就和身边男孩儿打了个招呼,似乎还指了指顾云苏的方向,朝她走过来。
而不知名男孩儿站在原地,似乎是有很多好奇,看着李言走到顾云苏身边丶与她一起离开,才调转了方向,一步两回头地朝远处走了。
顾云苏不晓得李言葫芦里卖的什麽药,看了看他朋友,还问他:“就这麽走了?”
“嗯。”对方言简意赅回答她。
“没别的事了?”
“嗯。”
“那你……”顾云苏还不死心,试图试探出点儿线索,“那你叫我来学校是为了什麽呢?”
李言想了两秒,回答:“想有人接我一回。”
“……”
这理由,也太惹人怜爱了吧!
顾云苏这时不时就会爆发的圣母病,被一戳即中,顿时母爱泛滥,想制止都止不住。
初秋的晚上,风已经有点儿凉了,呼啦一吹,就吹得人想喝碗热汤。
在顾云苏的认知里,除了先天性的基因缺陷之外,所有畸形的心理状态都与童年时期缺乏关爱分不开关系。
李言的话,让她想象出一个从小就爹不疼丶娘不爱丶倔强地自己长大的小可怜儿。
奇怪就不是奇怪,是创伤变异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