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濯这次有了经验,动作乖巧地给后爸把氧气面罩扣上了。
程乐言缓了十分钟,心才落定,乐开了花儿,属于抱着手机在那儿“哈哈哈”笑个不停的那种。让人想起个成语“范进中举”。
容妄之“啧”了一声:“没见你别的时候笑这么开心。没见你别的时候手在抖。是我不够努力吗。”
程乐言:“你还想跟人民币比吗,切。容老板这么大方,现在不缺现金了?”
容妄之:“嗯。晚上要不要多赚点钱?”
程乐言:“……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
又看了半天手机,终于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
容妄之坐到床边,开始喂他喝粥,他就一边喝,一边和濯濯聊天,问宝宝最近怎么样。
怎么说呢,排除掉某个部位还是略痛之外,颇有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馨。
濯濯就乖乖地和程乐言说这七天的生活。他说自己很好,就是很想爸爸,自己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爸爸的时候就来看他,自己还监督大爸爸好好吃饭,和大爸爸每天抱抱,诸如此类,说了不少。
后来又说起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在干嘛,结果就是经过了两次植物人事件后,他的家人们承受能力大大加强。其他人都比较正常,每天定时来探望他,跟他说话什么的,但唯有郑女士……
郑女士居然故技重施,又想找人给程乐言冲喜。
程乐言都震惊了:“找谁冲啊?”
濯濯:“好多人,奶奶说要集思广冲。”
程乐言:……靠。
程乐言:“后来呢?”
濯濯乖巧:“大爸爸不让。”
程乐言:“让才怪了啊!!”
濯濯:“但奶奶很坚决,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大爸爸的植物人病灶转移了,转移到了你身上,你才会变成了植物人。”
程乐言:“植物人,植物人这玩意算什么病灶,到底有什么可转移的!?”
濯濯:“嗯,奶奶还说,这个喜,她是找人冲定了。哪怕爸爸把她所有的把柄都说出来,她也无所谓。她说小爸爸你是家里的恩人,她不能对不起你,一定要让你醒来,哪怕身败名裂,哪怕一无所有,哪怕赔了这条命出去,她也一定要把‘冲喜’这件事做到底。她,郑念念,这次绝对不会放弃。”
程乐言:“燃起来吧!完全是在不必要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燃起来了吧!!”
濯濯:“后来还是大爸爸劝住了她。”
程乐言:“怎么劝的?”
濯濯:“大爸爸说,发生了这么多事,已经不是冲喜能够解决的了,肯定是因为祖坟出了问题。奶奶问了几个大师,说祖坟好像的确有点问题啊,影响了家里的‘植物人宫’还是什么的。她最近就在研究怎么迁祖坟呢,没空搞冲喜的事了。”
程乐言:……海豹鼓掌,叹为观止。
不愧是你啊容老板。
打不过就加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再依靠把柄,反而学会了适度变通,可以啊容老板,你你你你升level了。
又问容妄之道:“公司那边呢?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容妄之:“没事。我爸在。问题不大,有急事他会问我。他现在很省心。”
程乐言:“咦?老登转性啦?”
容妄之:“嗯。不会再随地大小考,重话都不敢跟我说,说话会陪笑脸,甚至学会了察言观色。”
程乐言震惊:“这脱胎换骨了都!容老板你厉害了!怎么做到的这是?”
容妄之非常平淡:“他以为我要去跳海,吓到了,不敢刺激我。”
程乐言:“啊这。不是,这,就,啊,这……”
容妄之:“跟他开玩笑的。你怎么了,你也吓到了?那要不要对我好一点,不要总拒绝我?”
程乐言:“……我到底怎么拒绝你了我!”
容妄之也顺便说起容志显的事。
容志显原本已被羁押,但因为刘天赐用了道具,看守所里的“容志显”只是一个24小时就会消失的“替身”。实际的容志显在车库,想去撞容妄之的车。但车里坐的可是容寄时,容志显敢撞,反而落得当场死亡。警方调查时,由于系统道具在现实生活中的痕迹会被模糊,看守所里所有影像,容志显都没有留下。最后容志显被定义为越狱后死亡。
提起之前的事,程乐言抱着濯濯,亲了亲幼崽头发:“那天吓坏了吧?”
濯濯有点犹豫,还是说:“爸爸,我觉得好像我身体里还有一个我。好像之前小木屋里,飞向爸爸的就是另一个我,那天车上,扑过去想挡住爸爸的,也是另一个我。”
说的就是未来的容寄时。
濯濯又继续道:“可是那天之后,我就觉得,另一个我好像消失了。”
程乐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