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宝宝?”程乐言问。
濯濯说:“做了噩梦。梦里好像没有爸爸了。我就想,我一定要救爸爸,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
程乐言心都被揪了一下,鼻腔传来一股酸意,眼泪也是急欲落下。
孩子都哭成这样,他更不能在孩子面前失态,硬是强忍着让情绪缓和,温柔地说:“宝宝,谢谢你做梦都在想着爸爸。爸爸知道你很害怕,很难受,对不对?爸爸懂的,宝宝想哭的话可以继续哭,爸爸抱着你。
“不过呢,爸爸要跟你说,保护自己也保护你,这本来就是我们大人的责任呀。爸爸很厉害的,爸爸保证,不会让自己离开,一定陪着濯濯长大,好吗?当然了,等濯濯长大了,就轮到濯濯保护爸爸。我们濯濯呀,现在是最棒的宝宝,长大了也是最棒的大人。”
在他温柔和缓的声线里,濯濯慢慢平静下来。
他就用力地点了点头。
程乐言又说:“来,看看小白,刚刚我喂它吃了点东西。它好像慢慢开始认识我了。啊对了,还有,你大爸爸身体又恢复了一些,他应该很快就能醒啦,今天我要带他去医院……”
他絮絮说着,直到孩子的注意力被转移。
他们一起吃了早饭,上午程乐言打算和容妄之去医院,死弟姐还在请假,就拜托了李管家带濯濯去颜博士那边做心理咨询。
程乐言还特意和颜博士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濯濯噩梦的事。
但幼崽表现的好像完全没有再受到影响了,看起来乖巧可爱,抱着狗狗的时候,更是萌到人心都化掉。程乐言都开始觉得,自己给颜博士打电话是不是过度关心,大题小做了。
一个噩梦而已,可能孩子很快就忘了呢。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走,濯濯后脚就给顾秦发微信:【顾秦哥,人为什么会死啊?除了生病,还有别的原因吗?小羊苏西会死吗?小狗佩德罗会死吗?要怎么做,才能让人永远不要死啊?】
……
程乐言已经在医院里。容妄之健康一下子有了很大恢复,肯定要来全身检查一下。
医生非常激动,他表示,容妄之双手和手臂的功能几乎全部恢复,且控制很好,双脚也能动了,这种情况距离彻底清醒,只有一步之遥。
医生甚至开了个玩笑:“我听说你们还让容总玩海龟汤来处理工作是吧,现在完全可以给容总一个键盘,他都能盲打一份数据出来了呀。”
程乐言:“!?你是天才吗医生?这样子好点子都提出来了,这谁还能分得清你和爱因斯坦啊!”
医生:“……不是,我开玩笑的。我真的开玩笑的。”
程乐言:“但非常可行啊!我才反应过来,妄之现在的情况,不就相当于一个盲人?这样给他一个手机,然后使用盲人辅助功能,他完全就能操控手机了吧?容总,你就要彻底回归工作了容总!!!身为工作机器的你,听到这种好消息,一定是非常开心,恨不得现在就坐回到办公室里去了吧!”
容妄之:……
非常确定地伸出两只手臂,在胸前交叉,来了个标准的“达咩”。
程乐言笑得不行。
但他同时也有了一个好主意。
一个非常完美的好主意。
容妄之现在是盲人,那如果自己来当他的眼睛呢?
他转过头,兴奋地对容妄之道:“妄之,你想开车吗?要不要一起去开车?”
容妄之心口剧烈跳动几下:
开车?
和他一起开车?……
他不想再闹什么“普信男”的笑话,尽量保持镇定,只是默默举起右手,比了个OK。
程乐言见他同意,非常开心:“好好!走了妄之,开车去!”
两个小时后,容妄之:……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开车”啊。
总之,下午时,容妈妈接到了程乐言热情洋溢的电话邀请:“妈,快到我们这儿来,快快快,让你见识一个牛逼的!绝对是你从未见过的牛逼表演!不牛逼你把我头打掉!”
容妈妈想,呵,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还能有什么让我觉得牛逼?等我鉴定一下。
看了下地址,发现程乐言居然把她约到了一个玩卡丁车的场地,容妈妈也是满头问号。
卡丁车?
谁开啊?
到了之后,就见濯濯和李管家一脸惊叹地等在旁边,程乐言则对她弯了弯眼睛:“妈,你来啦。”
他手里拿了个对讲机,容妄之则坐在个轮椅上,就在卡丁车跑道那里,头上居然还带了个头盔,身上绑着安全带。
容妈妈满头问号,心想妄之坐个轮椅,还用绑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