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是卓烨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甚至还抬手,用手背探了探孔楹的额头,问道:
“怎么了?药效还未过吗?要不要再喝一碗醒酒汤?”
“不用,我现在就是想吻你一下,可否?”
孔楹轻声而道,眼里是清亮光芒,不像神志不清的摸样。
卓烨木然点头。
下一瞬间,孔楹的唇就轻点他的唇上。
很轻,很快,却好像一阵狂风,刮起漫天狂沙。
“谢谢你,卓烨。”
孔楹说完,盈盈一笑,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转身,把被子盖在了头上。
卓烨坐在软榻之上,摸着自己狂跳的心,久久不停。
日子一晃而过,至此之后,汪氏确实也没有再给孔楹送大补汤药,只是偶尔送点甜品罢了。
卓烨说到做到,但是他自己那份十全大补汤药则推不掉,还是每日都得闷头喝下。
转眼即将立秋,孔楹拍了拍身上的铁粉碎末,从铁器坊走出,身后的丫鬟为她披了件厚实披风,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听到路人的聊天。
“最近朝堂风云变幻呀,听说陛下又病了,连续好几日没有早朝过了。”
“嘿,作为老百姓,管他早没早朝呢,只要不加税,京都不乱,一年不早朝我都觉得可以。”
百姓的对话也就一闪而过,孔楹听后,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趁着天还未黑,回了卓府。
卓烨爹娘这几日离了京都,去了郊外庄园查看去了。
而卓烨这些日子也开始逐渐出府,有时候半夜才会回来。
至于卓烨具体去做什么,孔楹不会问,她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回到两人的小院,见院门紧闭,孔楹有些疑惑,
她推开门之后,竟然见到了坐在木槿古树下喝茶品茗的李翎。
李翎这些日子养得血色好了很多,由于伤口基本痊愈,身子也比之前健壮了不少,不再是个瘦骨嶙峋,好似一阵风就能吹翻似的摸样了。
李翎一直都在暗室待着,鲜少会出书房,甚至来到小院之中。
许是知晓卓烨爹娘这几日都不在府中,再加上人也不能长久不见阳光,所以李翎这出来吸吸新鲜空气了。
李翎见到孔楹进来,眼神闪过一抹亮光,他朝孔楹挥了挥手,道:
“阿楹,来,一起喝茶。”
李翎这悠闲态度,好似这是他自己庭院似的。
孔楹见邀月守在门口放风,也就关了门,转身来到案桌面前,坐在了李翎的对面。
李翎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孔楹,道:
“你怎么最近瘦了?是不是卓烨那小子苛待你了?”
孔楹最近确实很忙,忙起来有时候也顾不上吃饭,也就瘦了一两斤,就连卓烨爹娘都没有察觉到,李翎却看出来了。
“没有,忙的。”
孔楹端起李翎给她斟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李翎从小在皇家教育下长大的,所以泡的茶与外面茶楼不太一样,气息更加细腻。
“好歹是卓家少夫人,卓烨怎么能让你这般忙碌?”李翎看着孔楹道。
“我忙我自己的事,与卓烨何干?”
李翎端起茶杯,笑了笑,在空中示意孔楹碰一杯,茶香四溢。
“倘若,我说倘若,你还有得选,还会选嫁给卓烨吗?”
李翎垂眸抿茶,在等孔楹的答案。
李翎这话中有话,孔楹也大致猜到。
“事已至此,再如何假设,也只是徒增烦恼,不如大家都朝前看。”孔楹道。
“阿楹啊,阿楹。当初在清州城,我为你挡了一刀,你不顾性命带着我跳江逃命,我以为你和我都能成为各自的铠甲,生死相随。”李翎眼里闪着复杂神色,静静的看着孔楹。
有失望,有期待,有难舍,有孔楹更加看不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