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琮文在睡梦中被人揪醒,关虎使劲摇着他,男人哼哼唧唧揉了揉眼,看清眼前人长相,瞳孔微缩。
他……怎么会在自己房间。
脂腹划过鼻翼,熟悉的腥味窜入,手往眼前一放,掌心有大片血污,手面食指与无名指间,也有两道血痕,都已凝固。
下意识往床塌上看,关娘子已经变了样子,腹上部衣服血红一片,发丝凌乱看不出模样。
沈琮文脱口而出。“娘子!”
关虎大手一挥,赏他一个耳光,出口呵斥:“混蛋,她是我娘子,谁让你乱叫!”
沈琮文:????
关虎把公子扔到地上,走上前拨开女子杂乱的头发,露出青白的脸皮,眼睛瞪的老大,吓得他心里一突,忍着难受把眼给闭上。
转头把沈琮文拎起,指着女尸质问他:“夯货,你仔细看看,哪个是你娘子!”
男人顺着关虎手指的方向探去,床上躺着的分明是,昨日站在关小姐旁边的妇人,前胸一大片血迹,被人捅刀子死的。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沈琮文哪里见过这样情景,吓得双腿一软,而关虎的手使劲拽着他衣领,拧着眉喝道:“我妹子满足不了你,你就想逼着我娘子玩,她不从你,你就把她杀了是吧!”
声声如霹雳,震着沈琮文疲软的神经,他怔忡叫喊:“大哥,你没有证据,莫要血口喷人。”
郑虎狡黠的冷笑绽开,把沈琮文拎着到了桌前,摁着他的头往桌上看,桌上放着一把明晃晃沾有血迹的短刃。
“在你鞋边发现的,你还狡辩!”
说着把他的鞋踢过来,让沈琮文仔细辨认。
“这……这……!”
沈琮文百口莫辩,腿已经不听使唤,跪在男人面前,夹杂着哭声辩解:“大哥,大哥,你信我,我没有杀嫂子,你信我,是有人陷害我。”
关虎不听他辩解,往床上扫了眼,捂着脸出了门,吩咐眼前的手下。
“带着走,去报官!”
沈琮文暗自凄然,身体慢慢蜷缩在鞋子旁边,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默念着关锦书的名字,问她到底去哪了?
两名喽啰架起沈琮文就往屋外拽,纵使他没有杀人,人证物证都在,到了大堂之上,他也没有反驳的机会。
卧龙知县郭平是用钱买来的官,就盼着多一事不如少一当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那里坐的住。
关虎众人一到,即刻升堂,衙役两边排开站好,师爷在书案后坐稳,郭平从后书房到了大堂。
惊堂木“啪啦”一摔,瓮着嗓子喊:“带原告!”
关虎红着眼睛上了大堂,往上首磕头。
“草民见过青天大老爷。”
郭平冷哼。“堂下跪的何人呐,你状告哪位,又为了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威武!威武!”两旁衙役喝着给大老爷喊堂威。
关虎轻轻嗓音说:“大人,小的叫关虎,状告辽东知府沈悬嫡子沈琮之,强要我表妹,又想占有我妻,我妻不从,他拿刀杀人灭口,草民皆有物证人证,请大老爷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