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床旁边木桌上就有纸笔,椅子有些高,莲花藏坐下去的时候脚还够不到地板,面容沉肃地蘸墨写方,下笔没有半分迟疑。
有种和她的年纪不太匹配的老练。
不一会儿她就写好了,直接唤来药童,吩咐,“按方抓药,散剂服用,五副即可。”
药童应是,刚才她也在医馆里,郑禾说的话她也听得分明,只在看到药方子时嘀咕了一句,“不是跌打损伤么?”
她的声音很轻,郑禾却忽然抬起了头。
那药童虽不太明白,却还是拉开药柜抽屉,按方抓药,把所有药粉打成细粉,装进了土陶瓶中。
郑禾在莲花藏视线探过来的时候,垂下了眸,她眉骨有些高,阴影打在脸上更显得眼窝深邃,在不说话垂眸时散着有些疏离的冷淡。
莲花藏心弦一紧,不自觉就和她解释,“这方子能治跌打损伤,也能镇惊止痛,黄酒送服可以生肌敛疮,家里可以常备一些,你别担心。”
郑禾客气地回了一句,“有劳。”
她把自己和老温的药钱都付了,拎起药包,带上门口聊得不亦乐乎的老温就往泥盘巷走。
“大家姐,你还把我的钱也付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温絮絮叨叨跟在郑禾身后,直到被郑禾打断,“你不回去看看你女儿?”
老温左瞧右看,确定四下无人之际,鬼鬼祟祟凑到郑禾身边,“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他又白又胖的手做了个往下劈砍的动作,白胖温善的面颊肉抖了抖,挤在一起凑出几分阴鸷。
“我知道杜鹃湾附近有些亡命之徒,都是内陆出来的,要钱不要命,我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把阿慈从雨师观里带出来!”
“大家姐,宜早不宜迟,雨师生日就要来了,我看你今晚到我家,我再找几个兄弟筹谋一番,总要想出个法子来才是。”
“事涉雨师观,恐怕官府也不好出手。”
老温脑子里转过一个又一个可以让他们一群人都杀头抄家的罪行,“我刚想了想,还是放火比较合适,那些祭司爱财如命,雨师观一旦失火,他们一定顾不上什么雨师新娘······”
血盟传递过来的情绪既有恐惧,也有阴狠,更多的是心疼和担心。
郑禾莫名笑起来,她的眼神也短暂地变了一点,“回家去看看,或许有什么意外,也不一定。”
老温走了以后,郑禾转身就进了另一家药店。
“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么?”
药店伙计问,“有的,要什么药?”
郑禾在莲花藏给她开的方子上捡了几味药出来,“朱砂,麝香,冰片,蛇血竭,当归,猪毛,大黄。”
那伙计顿时笑了,“客人这不止是跌打损伤了吧?其他都还好说,普通的伤势用点儿甘草也就罢了,哪里用得上蛇血竭?”
“只有外伤很大,难以止血的情况下才用得上蛇血竭,您要的方子里,除了治疗刀伤剑伤的药草,还有就是止痛强心的药草,是患者疼痛难止么?”
“还有这猪毛、大黄,实在是匪夷所思啊,这都是治烧伤的药材,患者究竟受了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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