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有公婆,下头有没出嫁的小姑子和小叔子。
本来想着结了婚分房出去过,结果房现在也分不了了。
好几口人挤在两间屋子里,晚上起夜都绊脚!
孩子还小,她白天带孩子,晚上一个好觉都睡不了,喂奶都得找个犄角旮旯。
吃的用的,厂子一不开工资,更是省到骨子里了。
天天吃饭一点油水没有,过年也不给添新衣。
这日子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窟窿。
她才二十五岁,她凭啥就这么忍一辈子。
她一定得过好日子,管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不犯法就行。
吴老太太说不服她,只觉得喉咙都像被堵住了似的。
抱着孩子,她无力的哄着,眼前阵阵发黑。
有心想让女婿赶紧带人回去,又怕女婿知道这事闹起来。
又气又怕的情绪直愣愣往肚子里咽。
孩子又哭了。
吴老太太悠着哄着。
女儿说她苦
吴老太太觉得自己也挺苦的。
第二天早上,宋蕊没急着去城北小院,而是去了新房,让凌野去找了装修队过去。
她昨晚连夜画了装修的图纸,让师傅们在年前能干多少就干多少。
吴玉兰的事不足以让宋蕊警钟大作,毕竟男人要是想偷腥,不是严防死守能守住的。
同样,没有花花肠子的男人,任凭女人扣子解几颗,也是徒劳无功。
在男女问题上,宋蕊给凌野信任。
但吴玉兰却也给她提了个醒。
上辈子没有的事,这辈子冒出来的,不就是因为他们把日子过得太出挑了。
人人都说要藏拙,不能露富。
可钱挣了不花,跟没挣有啥区别。
藏是藏不了一点,只是家一定要尽快搬了。
现在倒闭的还只是纺织厂,可在宋蕊的记忆里,机械厂倒闭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在倒闭前,就开始大批量的裁员和拖欠工资。
而三字街那一片住的最多的就是机械厂的职工。
真到了那时候,他们一家就更乍眼了。
在别人日子难过的时候,他们笑一声都是错的,谁知道又会出些什么事。
不像这小区里,住的条件都大差不差,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谁家是什么日子。
能舒心不少。
宋蕊也不想每天忙完生意的事,回来还得应付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