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密的朋友,未曾说出口的爱人,恨海情天的情人,都是我们。
戚萧扬突然也很想问问沈泽安,我们和好了吗?
半晌後,他看着沈泽安脸上的表情,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那天宴会上和霍竞鸣说话的事情。
他的心顿时又往下沉了少许,偏过头,不再开口说话。
他们又一次变成最缄默的两个人。
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戚萧扬扫了眼,对沈泽安说:“我得去公司了,别等我吃晚饭。”
“嗯。”沈泽安从他身前退开,习惯性缩回沙发一角。
他抱膝坐着,安静地看着戚萧扬拿上没系上的领带,走出家门。
今天没有让他帮忙打领带。
门推开时照进屋子里的一抹光线,随着门扉缓缓合上,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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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阿姨拎着两大袋菜来别墅里做饭,没有在常见的角落看见沈泽安。
她视线搜刮一圈,发现沈泽安正坐在椅子上织围巾。
围巾才织了一点,但已经能看出来底下不平整,沈泽安听到开门声都没有擡头,只是为难地看着手上的针。
“泽安,在织围巾吗?”陈阿姨朝他走去,笑着问道。
“嗯,但是我打算拆掉了,织得不好。”沈泽安也会以笑容,笑容带着些许腼腆。
陈阿姨不明显地睁大眼睛,尽量不让惊喜的情绪流露出来,“织给自己的?还是给戚先生的?”
“给戚萧扬的。”他轻柔地围巾放下,简单整理那一小团毛线球,“虽然他也不一定戴。”
“他肯定会很戴的,谁不喜欢这样用心的礼物呢?”陈阿姨轻声说。
她快速眨了两下眼睛,问道:“是新年礼物吗?”
“不算吧。我不擅长织围巾,希望天暖和前可以织完。”沈泽安回答道。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歪歪扭扭的针织围巾上,眼里闪烁着少许眷恋与迷茫,嘴里自言自语一句:“第二次给他织围巾了。”
说完後他突然擡起头,看向陈阿姨,“对了,陈阿姨,你可以和我说说戚萧扬小时候的事情吗?”
陈阿姨露出微微茫然的神色,随後被笑意掩盖,坐到沈泽安身边,“当然可以。”
沈泽安和陈阿姨并排坐着,一边织围巾一边听她说戚萧扬小时候的故事。
比如他小时候会向家里的佣人撒娇,明明是因为自己不爱吃青菜才不吃,但故意骗人给自己挽尊说“是要留给我的小兔子吃的”
沈泽安低着头,时不时肩膀耸动笑起来,针头几次从食指指腹擦过去。
“他很多时候都很可爱。”听完後,沈泽安闻声评价。
陈阿姨忽然沉默少时,直愣愣地盯着窗外的天空,说道:“我都快二十年没见过戚先生了呢。他重新唤我回来,是因为他母亲病逝前由我服侍过一段时间,阮小姐……也就是他母亲,最爱吃我做的菜。”
勾线头的动作停下,沈泽安嘴角勾起的弧度又耷拉下去,等待陈阿姨重新开口。
他对戚萧扬家的事了解得很少,从认识戚萧扬起,他就不在戚家生活。
只知道他母亲离开得很早,早到已经记不清她身上的Omeg息素是什麽味道了。和父亲关系也不和睦,骂父亲戚弘晟是吸血蛭。
唯一一次提及,是高中某次一起吃夜宵,吃完夜宵他突然说什麽都不愿意回家,硬拉着沈泽安去山顶兜风。
他把最心爱的摩托车停在山顶,两人席地而坐,躺在沈泽安的腿上等着日出。
疯玩一圈两个人都很疲惫,戚萧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意识不清地说:“上次看日出是我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