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几秒,不约而同地凑上去吻对方。沈泽安终于久违地闻见戚萧扬身上的雪松味Alph息素,在这个温柔的吻里,他被亲得浑身都发软。
唇齿分开时还发出了“啵”一声,戚萧扬轻轻用食指关节戳在沈泽安的脸颊上,示意挪开点。
他没有继续吻下去,而是对着桌子扬了扬下巴,“帮我点根烟。”
因为抱着沈泽安的姿势,他行动起来不太方便,就直接叫沈泽安帮他点烟。
沈泽安侧过身,手臂伸直,够到桌面上的烟盒和打火机。
随後,他当着戚萧扬的面,把他们丢得更远了。
看见戚萧扬脸色一变,沈泽安淡然道:“别抽了。”
“我这两天才反应过来,最近你每次都说不做,就是因为我对你的Alph息素産生了排异,对吧?”
自从那次从周牧那里回来,戚萧扬就几乎再没有对他有过进一步的肢体接触,在家也不太会释放Alph息素。
他也在克制,在忍让。
戚萧扬呼吸一滞,表情管理得很好,但还是能觉察出些许真相被戳破的不甘。
“你太没出息了。”沈泽安坐直身子,低头俯视他。
这话听得戚萧扬感觉太阳穴都跳了跳,咬住後槽牙,嘴角扬起一个危险疯狂的笑容,“沈泽安,你故意挑衅我啊?”
沈泽安微微抿起嘴唇,刚刚故意表现出的轻蔑与上位者姿态在此刻略微减弱。
他重新趴回戚萧扬肩上,小声说:“雪停了,这两天有空的话,你让周牧把下个疗程的药配好吧。”
“不管那些药物有没有用,我都得试试吧。”沈泽安的声音很清晰,但又有些闷,“我不会逃避,所以你也不要逃避。”
戚萧扬一怔,仿佛浑身骨肉都被软化了,无力地松懈下来,连带着搂住沈泽安的手都脱力。
他们两个太懂彼此,又太不懂彼此。话总是说到一半,表达的含义总是折断。
“你想太多了。”戚萧扬突然稍坐直一些,捏着沈泽安的耳垂,“我没有逃避。”
沈泽安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像在问“真的吗?”
“把提拉米苏拿给我吃吧。”他突兀地开口,打断这个即将进行下去的话题和氛围。
沈泽安又看了他片刻,才缓缓起身,去冰箱里拿提拉米苏。
把提拉米苏端到戚萧扬面前时,他又开始接起工作电话,眉头紧皱。
沈泽安缩在沙发一角,索性拿起自己的刻刀,继续做还没能完成的木雕。
眼前雕刻出来的鸟的羽翼太规整细致,沈泽安盯了片刻,眼前逐渐没有聚焦,变成漂浮晃荡的叠影。
他一直都心知肚明,戚萧扬走到如今的地位高度,避免不了要与一个门当户对丶金玉满堂的Omega走入婚姻。
可当他真正地撕开那被隐瞒的通往未来的篇章一角,还是觉得心脏在隐隐作痛。
多的是言不由衷,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沈泽安从小到大过的都是拮据的生活,不知道“贪心”两个字怎麽写,也不会容许自己有贪念。
但就在这时候,他像失去了自我,变成摇摆不定的天秤。
他竟然也会贪心地希望,那不过是逢场作戏所拍下应付媒体的,那不过是为了赚取更多利益而进行的炒作。
就像他其实最爱坐戚萧扬的摩托车後座,因为不过是贪恋多一秒拥抱住他的脊背。
可惜他们注定要走向分别,可惜是他酿下戚萧扬再也无法肆意追逐赛车手梦想的恶果。
打完电话,戚萧扬没有直接去吃那块提拉米苏,而是走到沈泽安面前。
他把手伸到沈泽安的後颈,轻轻解开那个chocker。
沈泽安心跳漏了一拍,不知所措地擡起头。
戚萧扬把解开的chocker拿在手里把玩,眸色稍沉,他有注意到,最近沈泽安带的chocker都重复了。
也很久没有再给他买新的chocker了,今晚,不,就马上。马上挑些新款,让李松买好送过来吧。
“明天不要再戴了。”他俯下身,在他脖子上轻轻吮吻一下,力道很轻,没有留下痕迹,“也别再来招惹我,我不能在你脖子上留吻痕。”
“……怎麽了?”沈泽安感到了不确定,开口的嗓音都发哑。
戚萧扬从容一笑,似乎很喜欢沈泽安如同兔子般感到惊恐的模样。
“明晚我带你去参加宴会。被人看见一脖子的吻痕,不好吧?”
【作者有话说】
这章标题取自聂鲁达“最後的船索,我最後的渴切在你身上作响。”
很快要来紧张刺激的情节了。我也好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