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小少爷自带的保镖,司机立刻松了口气,感叹道:“啊这样啊,吓我一跳,真不错啊,出行还有保镖,我都有压力了。”
“您不用有忧虑,和往常一样开就好了。”沈泽安望向窗外。
因为戚萧扬大概,还不知道他已经发现戚萧扬给自己配备了保镖这件事。
欠债那几年过着东躲西藏的落魄日子,他总是对一切不寻常都格外敏感,况且沈泽安也本就不是什麽迟钝的人。
住院时,他曾注意到病房外不寻常的极轻的动静。
那几天他格外关注着诊所的人流,最後确认,那两个时刻躲在隐蔽处的人大概是戚萧扬偷偷给自己找的保镖。
到了周牧诊所门口,沈泽安付完钱下车,临走前又看一眼手机信息。
保镖应该已经把他去找周牧的事情汇报给戚萧扬了,但他还没收到戚萧扬质问的信息。
周牧翻看着病例和用药疗程,头疼地看着眼前一片无畏的Omega,“我真的不能不经同意就给你定疗程做实验,戚萧扬会把我生吞活剥了的!”
沈泽安无奈地笑笑,他原本想说,他自己的身体可以自己做主。
却在话到嘴边时突然想起,现在沈泽安并不属于沈泽安,而是属于戚萧扬。
那一纸合约确实束缚丶捆绑住了他。
“戚萧扬太矛盾了。”沈泽安突然说,眼眸低垂着,“他想标记我,又看不了我吃治疗的苦。”
一次性纸杯里装的是茶水,沈泽安轻轻吹开表层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
“因为舍不得嘛。”周牧说的同时,感觉今天会往感情咨询方向走去,“我是觉得,如果真的想彻底治好……一定要告诉我们,你的腺体到底经历过什麽。”
沈泽安握着纸杯暖手,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可室内还是冷飕飕的。他偏过头,不知道在想什麽,良久之後才温声说:“你们治不好。”
他说这话时的声音很轻,像一片从高空坠落的羽毛,在空中摇摇晃晃,飘飘然落下,但却引起了一阵山崩海啸
“你怎麽就这麽笃定,我们治不好?”周牧意识到或许情况比他想象得要更复杂,左手不自觉握进了桌面一角。
“我这次独自找你,不是来讨论治疗方案的。”沈泽安轻轻把纸杯放回桌上,没有正面回答。
他擡起头,半边脸迎着光,另外半边隐匿在被遮挡住的阴影之中。
漂亮干净的瞳孔里透露着坚定和从容,他极浅地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想要一些戚萧扬的信息素。”
然後他拿出一个非常小的空瓶子,瓶塞两端打了孔,方便穿绳,“这麽一点点就可以。”
装满空瓶子需要的用量少到微不足道,但很显然,这是个有装饰含义的瓶子,看着像是个项链。
周牧这下彻底搞不懂这一对闹半天又爱又恨就是不在一起的AO在干什麽,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要做什麽?”
“别多想,他生日快到了。”沈泽安挥挥手,把瓶子递过去,“小惊喜。”
周牧放松下来,点点头,接过那个瓶子。
替他装完戚萧扬的雪松味信息素之後,沈泽安感激地接过,放在掌心,牢牢握住。
“唉,你们……好好的吧。”周牧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沈泽安却只是微微歪着脑袋笑了一下,小心地把小瓶子放好,没头没尾地突然说:“如果有他不需要我的一天,我自然会离开的。”
周牧反应两秒,猛得一愣,直起身子来,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沈泽安说:“再见,周医生。”
他转过身,往门外走去,背影清瘦单薄,宛如怎麽都抓不住的一场清醒梦。
听着鞋子在瓷砖上发出的踢踏声,不好的预感在周牧心里油然而生。
隐约之中,他觉得自己刚刚可能不该给他属于戚萧扬的Alph息素。
但脑海里又在告诉他,就算给不给,都没什麽区别。
不属于这只鸟的笼子是关不住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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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萧扬站在吸烟室抽烟,眉头紧皱着。
在他出差忙工作的期间,子公司内部传来消息,合作夥伴忽然断绝合作关系,同时供应链也被破坏。
还没等戚萧扬出手,施荣集团就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般,与戚弘晟谈判丶并迅速给予帮助。
戚萧扬简直怒极反笑,逼迫商业联姻的心思已经毫不遮掩,连铺长线演戏都不乐意。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行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戚萧扬任由手机铃声响彻整个吸烟室,直到一根烟抽到底,他才按下接听按钮。
“萧扬。”戚弘晟的声音从听通传来,如同一只藏匿暗处的毒蝎,“你不在,公司乱了套,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之前和你提过的,施荣集团老板的小儿子。他很喜欢你,长得也不错,见一面吧。”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来晚啦!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老婆们记得天冷加衣,放假了也不要老熬夜哦,看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