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革,你在这里干什么?”
沈不予走上前,挡在江革和一众缠在他身边的姑娘之间,拉开了两者的距离。
江革淡淡地看着他,没说话。
胆大的姑娘见到沈不予冷着脸色也没多少害怕,鲜红的美甲点着嘴唇,眯起眼笑。
“小哥,这是你朋友么?你们俩都长得好俊啊,要不要一起进店坐坐?”
“客人可别误会了,刚刚这个小哥在跟我们聊天呢,聊的什么可要你自己问他了。”
沈不予回头看了江革一眼,江革脸上表情寡淡,沈不予一看他,他就回看过来,也不说话
态度很坦然。
“不是要跟你们进店坐坐吗?怎么又都堵在这里不让人过?”沈不予挑眉。
一众姑娘大概觉得这话有意思,又笑作一团。
“我们也想呢,这位小哥不肯呀,你劝劝他,我们给你们免费。”
这句话背地里的意思就太暧昧了。
沈不予皱眉,刚想拒绝的时候就看到一直站在后面抽烟的高挑女人走上来,拽了拽姑娘们的头发。
“哎哟,洁晴姐,你做什么呀——”
“以前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说出的话要过脑子。”陈洁晴捏她的脸,“都回店里去。”
陈洁晴是店里的老大,没有姑娘敢不听她的话,偷摸着又看了一眼沈不予和江革就灰溜溜地回店里去了。
“不好意思,她们平时野惯了,说话口无遮拦,希望你们不要计较。”陈洁晴看向江革,“钱就不用了,几个问题而已,以后如果有需要,来店里剪剪头发也可以。”
说完女人就踩着有些破旧的拖鞋走了。
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冷淡,实在不像活在红灯区里的风尘女子。
沈不予探究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回过头,问还站在原地的江革:“这位客人,你接下来还有没有独立的行程安排?没有就跟我回去了。”
江革垂下眼:“没有了。”
“那你先走。”
江革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往前走了。
他走在前面,沈不予跟在他后面。江革刚想回头看,就被沈不予轻轻推了推背。
“看什么呢?真的想进店去坐坐啊?像你这样看上去就很老实的进去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江革闻言忽然停下来,沈不予措不及防,差点撞到他背上。
“小鱼。”他问,“你是不是在生气?”
沈不予怔在原地,第一反应是江革怎么能真这么叫他,第二反应是他有吗?他有生气吗?
按江革的性格如果要去店里找小姐,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再多想想就知道肯定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但是当沈不予看到江革被那么多姑娘围在中间,覆在胸膛上的纤纤细手都快要攀到脖子上去了,一股无名邪火便从心底钻出来。
这点火苗好像很久以前就扎根在他心房里了,没有江革之前悄无声息,江革来以后就被一把点燃,越烧越旺。
烧得连平时立下的为人处世的规则都快忘了,差点失了风度。
“江革。”沈不予忽然问,“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江革转过身面对沈不予,两人靠得近,他个子又高,站在沈不予面前好似轻轻一扯就好像能把眼前的青年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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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在推测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动了动,顿了顿道:“。。。。。。没有。”
沈不予闻到了江革身上的檀香气,却没有再像他们在医院遇见时往后退。
他眼里的情绪沉甸甸的,像一团杂乱的毛线球,江革只能勉强看出一点端倪。
起初应该是在生着气的,接着是高兴,高兴里又好像带着点难过,在之后,那些情绪就像风里轻飘飘的雪一般散去了。
“对,生气了,你也别问我为什么生气,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的语气释怀,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但是如果你现在能跟我回家我就高兴了。”
现在沈不予不知为何又是笑着的,笑得比刚刚那些姑娘们都要好看,江革下意识地厮磨了一下自己的犬齿,嗯了一声。
过了五一前几天的假期,沈不予轻松了不少。
江革是一个合格的帮工,让做什么做什么,不会有半句怨言,体力也好,即使搬了半个卡车的花下来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只是这几天江革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下班后奉例行事一般要来找沈不予请假。
“你今天又要去哪里?”沈不予终于忍不住问。
“。。。。。。有事情。”江革说。
这是不想告诉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