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心燥
谢屿没生气,反而笑了,往加了冰球的玻璃杯中倒了半杯威士忌,跟陈酌碰了下杯,没再说什麽。
看陈酌那意思,他的父母应该是很早就去世了,他能好好长大没走上歪路,还靠自己考上大学,性格有缺陷也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
陈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谢屿定义为性格有缺陷,慵懒的窝在沙发里,看着舞池中疯狂扭动的男男女女,在刺激心脏的鼓点中,一口一口往嘴边送着酒。
谢屿说得对,这并不是陈酌第一次来酒吧,印象中确实有过一段叛逆的日子,想要放弃自己任由堕落。
不过每次都能被徐清猷抓回去,也没有很多次,就三次。
那时候徐清猷刚从国外回来进入公司,忙的焦头烂额还得操心他这个顽劣的家夥。
最後一次把陈酌从酒吧揪出来,眼见道理实在讲不通,徐清猷忍无可忍地抽了他一巴掌。
也不知道是打醒了还是打疼了,反正後来就老实了。
至于那家容许未成年入内的酒吧,听说被人以违规经营为由举报,停业整顿後直接关门大吉。
氛围太好,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可以在这里遗忘和释放。
陈酌多喝了两杯酒,起身时脚下打了个晃,馀光好像看到有人伸出手想扶他,但没多在意,脚步虚浮地往洗手间去。
走廊处拐了弯,电子乐和人声分贝小了很多,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幻梦。
陈酌上完厕所,用凉水洗了把脸,额前发丝打湿後被他向後捋了把,带着满脸水珠擡起头,在镜子中与身後美式街头穿搭的年轻男人对上视线。
花臂丶唇钉眉钉耳骨钉,长得还算看得过去,但眼神很不礼貌且不规矩的上下打量着陈酌。
那人自以为很帅的靠在门口:“从你刚进酒吧我就注意到你了,可惜你身边一直有夥伴。”
陈酌不动声色地抽出纸擦去脸上和手上的水迹,转过身看着那男人,淡声道:“让开。”
“别呀,我们是同类不是吗?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我都能配合。”
男人暧昧地看向後方的厕所隔间,笑着走近陈酌。
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弹出两根,一根自己咬在嘴里,另一根递给陈酌。
“交个朋友吧,我真对你挺感兴趣的。”
陈酌没动,神情冷淡地瞧着他,漠然且不屑,带着不耐烦。
男人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自顾自点燃了香烟,眼神火辣辣的:“放心,就是普通的香烟,文明社会文明交友嘛,嗯?不来一根?”
陈酌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接过那根烟,在指尖翻转打量後咬进嘴里,带着醉意的眼尾晕染出浅色的红。
男人心中大喜,试图用自己的烟为他引火,被陈酌皱眉拒绝後也不恼,低姿态地掏出打火机,捧着火为陈酌点燃。
一点星火明灭,陈酌呼出口白色烟雾,醉蒙蒙的半眯着眼睛,薄唇带着讥笑:“真是劣质的让人感到恶心。”
男人听出他在指桑骂槐,脸色骤变,深深吸了一口烟後将其扔到地上,阴恻恻道:“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陈酌忽得笑了,眼尾弯出柔软的弧度,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但张嘴是:“傻逼吧你。”
“嘿卧槽!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老子今天要懆得你叫爸爸!”
酒精壮胆,男人凶神恶煞,上前就要推搡着陈酌往厕所里面去,然而他胳膊刚伸过来,手腕就被陈酌反手拧到背後。
骨关节“咔哒”脱臼,顿时扯着嗓子哀嚎,“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