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誓死护主,反抗无效,身受重伤的拖着半条命回来。
另一个则是有负重托,失职失责,仓惶逃命……
所以,侍卫们才想将她们这两个丫头灭口……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荷香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道:“侍……侍卫大哥,你们立即回去报信,是为了更加及时的救出顾侧妃,王爷怎会责怪你们?”
“再者,你们也知道,顾侧妃是顾相的嫡女,如此尊贵的身份,等救出了顾侧妃,还怕顾相不会重赏你们吗?”
几个侍卫原本是担心回去报信会受罚,可一听荷香这话,也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于是想要杀了她与爱月的心便渐渐动摇起来。
领头的侍卫想了想,道:“也罢,趁着那刺客还没走远,咱们赶紧回王府!”
荷香抓着爱月的手掌心沁出了一层冷汗,见那侍卫想通了,不禁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领头侍卫招呼着其他人带着荷香、爱月,施展轻功立即往宁王府方向飞去。
宁王府的书房里,亓灏一边看着折子,一边冷笑道:“先告诉阿宝,既然宣王已经起疑了,那最近就安分些,切勿轻举妄动。”
杜江点点头,又道:“对了,太后看了清王和丽妃私下里的信件后,很是生气,派人将丽妃请去了寿康宫,寻了个理由罚她在宫门口跪了一下午。”
“就连皇上,也被太后给怒斥了一顿。”
亓灏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顾瑾琇还没回来?”
杜江摇头,低声道:“顾侧妃还没回来,不过……”
顿了顿,他忍着笑,轻咳了两声,努力保持严肃的模样,“不过您责罚玉夫人的那三十板子,她只挨了五板子就装晕过去了。”
在马车上,尹素婉虽说不计较玉夫人的过失,可并不代表这件事情不让亓灏知道。
因此,前脚刚回怡心院,后脚就派双儿将受伤的事情到书房禀告给了亓灏。
亓灏先是让林笙亲自去怡心院给尹素婉看伤,在得知伤口无大碍后,便让杜江传信到玉露院,赏赐给玉夫人三十大板。
玉夫人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料到还是逃不过一顿责罚,虽然只是三十板子,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的颜面何存?
将对尹素婉的不满压住,玉夫人只能用装晕这个下下策逃过剩下的板子。
“哼,她也就这么点伎俩!”亓灏拿起下一本折子,眸光暗了暗,“今日在长吟园,那死了的杨小姐,父亲可是杨受成?”
杜江沉声道:“是,杨受成刚归附在尹太傅门下,据说家中只有这一个女儿。顾侧妃今日杖毙了她,恐怕对太傅那边不好交代。”
亓灏沉思片刻,缓缓道:“稍后派人去给梁宽捎个信,让他寻个机会带着重礼去杨府拜访一下杨受成。”
“是,王爷。”杜江知道亓灏这般做是为了顾瑾璃,不禁又想到了顾瑾璃偷偷买院子的事情,“王爷……顾侧妃那院子,要不要找人……”
“王爷,不好了!”杜江的话还没说完,门大力被人推开。
秦峰气喘吁吁的进来,身后跟着那几个负伤的侍卫。
亓灏皱了皱眉,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噗通”一声,领头的侍卫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抹了一把脸,战战兢兢道:“王爷,回府的路上,顾侧妃被人给掳走了!”
原本脸上是没血的,经他这么一抹,原本捂着胳膊的手上沾着的血便抹在了脸上,看着大有一种从疆场上死里逃生回来的悲壮感。
“啪”,手中的毛笔在亓灏听到这句话后,被生生的折成两截。
“何人?”亓灏眸子死死的瞪着那侍卫,这两个字里带着丝丝寒气。
那侍卫身子一抖,摇头道:“属……属下不知道……”
“啪!”大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亓灏的脸色阴沉的要比寒冬腊月的天还要冷冽。
“王爷,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把顾侧妃给找回来吧?”杜江见亓灏即将发怒,立即开口道。
秦峰也连连点头,“王爷,荷香说看那些刺客当时的样子,似乎暂时不打算要顾侧妃的命。所以顾侧妃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咱们赶过去还来得及。”
“连是谁下的手都不知道,如何去找?”亓灏桃花眼中暗涛滚滚,恨不得将这几个侍卫一掌拍飞。
“王爷别急,属下这就去查!”杜江与秦峰对视了一眼,二人风一样的从房间里刮走了。
亓灏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几个侍卫,烦躁的摆摆手:“滚出去!”
侍卫们听罢,像是怕亓灏反悔似的,一溜烟的也消失在了房间里。
亓灏揉了揉眉心,眉宇间神色不安。
与此同时,怡心院中,双儿一边给尹素婉洗脚,一边问道:“王妃,你当时明明可以避开玉夫人的刀子,为何不躲开呢?”
尹素婉轻抚着缠着纱布的胳膊,冷笑道:“本以为挨了这一刀,能借着王爷的手杀了玉夫人,没想到王爷竟只赏了她三十板子,呵呵……看来我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
听着尹素婉笑意中隐隐的不满和恨意,双儿小声安慰道:“王妃,兴许王爷是看在您不追究的份上才饶了玉夫人的。”
“您在王爷心里什么地位,整个府中上下人尽皆知,您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那裙子给柳夫人送过去的时候,她可说什么了?”尹素婉深吸一口气,又问道。
双儿摇头,道:“柳夫人只说谢谢您,其余的倒是没说。”
尹素婉眸中冷意加重,幽幽道:“呵,看来这一条裙子,还不够挑拨她与玉夫人的关系,我得再加点猛料了!”
“王妃。”宝珠端着一碗药,推门而入。
将药碗放下后,她上前道:“顾侧妃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