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温灼若打扫好公共区,回教室时?黄昏日暮,一间间空荡荡的?教室都上了锁。
她回到1班时?,景在野还没有走。
他最近似乎总是走在最后,光她值日的?这几个月,每回回到教室,都能看见?他趴在桌上,露出漆黑的?发旋。
温灼若轻手轻脚地整理?好工具,教室倒计时?旁的?时?钟已经指向晚上六点。
她该走了。
也许是有些习惯离开前把景在野叫醒,她动作并没有停顿,放好手里的?东西,就径直走向他的?位置。
可这一次有些不同?。
温灼若走到一半,眼睛被景在野手腕上露出的?一截手链给晃了下眼,她停下脚步,觉得有些眼熟。
可是大半截都藏在他的?袖子里。
说来也有些奇怪,这么热的?天,早已临近盛夏的?高温,景在野似乎还是穿了很久的?长袖。
脚步停住的?瞬息,景在野缓慢掀起了眼皮,视线短暂失焦几秒,很快落在温灼若身上。
他坐起来,拨了拨头发,嗓音有些沙哑,“要走了吗?”
这句话说的?太?过熟稔坦然,让温灼若有种他似乎一直在等她的?错觉。
可她已经自作多情过很多回。
没有多想,温灼若点头。
锁好窗户和门,景在野从前门关了灯和风扇,就走在温灼若前面。
包裹在去上晚自习的?人?群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
温热地熨着鞋底的?柏油路上。
影子一前一后,安静地往校门口走。
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灯光昏黄,不远处的?铁筋高楼被裹在温柔的?夜色之中?,广播站里放着歌,舒缓的?前调,既轻且慢。
时?间也被歌声延缓。
温灼若觉得这条路仿佛无形之中?被拉的?很长。
忽然,景在野转头,目光和她的?视线撞上时?,那句“还喜欢我吗?”却久久没说出口。
温灼若的?步子不自觉停下,直觉景在野似乎有话要和她说。
景在野看到她眼下的?淡色的?黑眼圈,也不知道她熬了多少夜,心口像是被人?抓了一把。
再?等等吧。
最近他总有些患得患失。
分明是她亲口说的?,喜欢他。
离高考结束,还有最后三个月,温灼若等了他那么久,他也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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