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叶问草越来越忍不住想,她和文玖这种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任何营养的关系为什么要持续呢?
文玖跟他自己班的人玩的也挺不错的,根本没必要把时间耗在她身上——当然主要是她觉得有点烦了。
不想一次又一次一味的等待,一味的退让,一味的闭嘴——叶问草烦了,烦的很,烦狠了就想绝交。
结果她琢磨半天,甚至都找到合适时机了,她突然想起了她曾经给自己许下的镣铐——
“我答应你。只要你不主动提,我一定不会再提绝交。”
哦豁,完蛋。
锁铐咔哒一响,扣进了叶问草的脖子,勒出让人闭嘴的血痕。
叶问草内心感叹一声,就像是在点评其他人面前的绝路一样。
小学的时候,叶问草曾经跟她自以为的一个朋友约定,放假第一天的下午一点半在学校门口碰面,让那位朋友把续写完的小说给叶问草,然后由叶问草继续续写。
结果那天那个朋友一直没有出现,叶问草在烈日底下暴晒了三小时,心都晒麻木了,然后看到了她的班主任——当时学校规定非上课期间禁止来学校附近——为了不被老师逮到,叶问草掉头就走,回去路上越想越气。
过了两天假期结束,叶问草回去上课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那个朋友绝交,从此也恨上了所有说话不算话的人类。
哦不,这种不能算是人类,顶多算是会呼吸的垃圾罢了。
叶问草讨厌这种垃圾,也讨厌自己会成为这种垃圾的可能。
一想到自己会因为文玖而违约然后变成这种恶心玩意儿,叶问草就受不了,所以好吧,这样想来文玖似乎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那就继续这么过着吧。
叶问草就这样投降了,向当初许下诺言的自己俯称臣。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很快迎来了第一次学考。
顺带一提,在这期间,八班又陆续转来了几个人,让原本就拥挤的教室更显拥挤。
燥热,烦闷,窒息,吵闹,烈火烹油般糟糕的教室环境和寝室环境让一切都变得更加糟糕。
叶问草就是在这样一种几近崩溃到支离的状态下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学考。
物理,化学,地理。
叶问草没怎么复习。大把大把的复习时间里,她都在写自己那写不完的日记,整理自己那一崩溃就没完没了的负面情绪,最后在搬离作为考场的教室那一天时,那本日记本写完了。
在自习教室的叶问草静静地合上本子,凝视着这个日记本的后封面。想了一会儿,她在上个日记本写下“问心”的地方也写下了两个字——
“求索”。
“你在写什么啊?”洪玉凑过来问了句。
“唔,日记。”
“现在写日记?你这……”洪玉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叶问草知道她怎么想的,但也只是无所谓地耸肩道,“我状态不好,要是不写日记,只会更加糟糕。复习效率这么低,不如先搞好我自己的状态。”她直截了当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脑,没有任何避讳。
“啊这……”洪玉闻言有些惊讶,“你……还好么?”最后,洪玉只是憋出这么一句话,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
叶问草莫名乐了,也顺着她的话讲,“还行,写完好多了。”
“哦哦,那挺好。”
说完,这一片小小的空间就沉寂了下去。
洪玉在背书,周围的人也基本都在复习,当然也有问问题问到一半聊起来的。老师不在,乱糟糟的复习教室里氛围很是轻松。
叶问草深吸一口气,也看起了物理书。复习还是得复习的,毕竟真裸考的话,她是真的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能说她确实没别人复习的多就是了。
把学过的公式都复习了一遍,叶问草就有些烦了,情景剧也抓紧时间来找茬,让人烦不胜烦,可是“求索”已经写完了,她又没带其他能当日记本的本子,只能按着太阳穴烦了会儿,然后去复习地理。
晕乎乎地背了一会儿地理就头疼的不行。
叶问草趴在桌面上呆呆地看着面前专注复习的人群,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放学铃响起。
叶问草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走到楼梯口那开始等文玖。
嬉笑的人群如流水一般涌下楼,叶问草忍不住用手背掩住双目,在一片晕眩中,她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第二天一早考物理,考的很糟糕,大题除了每道的第一小问外都没能编出过程,多选题好几个不确定,单选题也是——简直称的上一场灾难性的考试。
放下笔的那一刻,叶问草静静地呼出一口气,意外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无能。
随后的午饭时间被文玖嫌弃她没认真听他讲小说——一点都不如xxx(可能是他在九班的朋友,叶问草没听清)——她愣了愣,“哦”了一声后继续低头吃饭。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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