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用药在宫里是大忌,若是真往大处说便是有谋害龙体的嫌疑。
“这药是臣妾自己吃的,只是能让臣妾的身体更易受孕,对龙体绝没有半点损害!”
妙贵人早已经顾不得尚未恢复的身体和腹部的隐隐作痛,只穿着寝衣就跪在了地上,示意雀儿去取她那时吃得药,雀儿十分害怕,整个人都有些抖,犹豫的看着妙贵人,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拿。
妙贵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咬了咬牙,“去呀!”
雀儿从衣柜中一个箱子的底层取出了一个锦盒,锦盒里有两只一样的小瓷瓶和一张药方,一瓶已经空了,另一瓶中还剩三四颗药丸,药丸是深褐色的,微微有一些腥味。
看到药丸的时候胤禛显然更生气了,“宣太医!”
方才瞧见六公主脖子上的淤青时,苏培盛就已经悄悄叫人去宣太医了,这会方通敏已经候在了外面。
听见宣召,方通敏进屋请安后,接过了苏培盛手中的药丸,闻了闻又碾碎了一颗细细查验,确认一番后,他捻起一小粒碎药丸放入口中,仔细辨认其中成分并对着药方确认自己的判断。
而后又对比了两个药瓶的气味,和里面残余的药渣。
“启禀皇上,这两只药瓶中存放的事同一种药丸,其功效主要是增强母体,使女子易于受孕的,一般需在行房前半日内服下,待药效在身体内充分挥后便可增强女子身体的活性,从而增加受孕概率,其主要成分为熟地黄,菟丝子,黄芪,续断等。并不会对龙体有损伤。”
听到方通敏这么说,妙贵人松了一口气,她为了助孕私自用了民间求的秘药,虽说是她自己服用,求方时对方也说并不会损伤男子躯体,可到底也还是得了太医的明确论断才放下心来。
“但此药并非绝对有效,臣方才嗅探觉察药丸带有些许腥味,味有甘咸,可知其中应当还添加有些许紫河车,作为药材使用的紫河车多为静置风干,但此方若需药效极佳,当以新鲜胎衣入药”
“那岂不是”祥贵人听完方通敏的话适时的抽了一口冷气惊叹出生。
妙贵人瞪了一眼祥贵人,再次请罪道,“皇上,臣妾绝无谋害龙体之心,此方是臣妾入宫前在民间偶然所得,臣妾也是再三确认不会对男子身体有损才敢用的!皇上,臣妾犯错以为自己再无缘面圣,您能宽恕臣妾,臣妾感激涕零,臣妾只是私心想能为皇上诞下子嗣,即便将来臣妾年老色衰也能有个依靠!”
“依靠?你不是嫌弃那孩子不是个男孩儿想除之而后快吗?”
“皇上!那都是那兰的一面之词!臣妾难产豁出性命才生下这个孩子,怎么会忍心置她于死地呢!何况臣妾也再不能有孕了,即便只是个公主,怎么可能杀掉自己唯一的孩子!”
“你这么大的本事,连此等秘药都能得到,区区难产的损伤又如何能难得倒你?”
“臣妾臣妾这药也只是偶然所得,并非刻意寻之,皇上您不要被那兰这个贱丫头蒙蔽冤枉了臣妾的一片真心啊!”
“一片真心?费尽心机求子的可是你?嫌弃这孩子只是个公主的可也是你?你说是祥贵人要害六公主,朕没见到,但祥贵人抱着孩子即便是摔倒了也紧紧地护着,朕和这一双双眼睛都是亲眼所见!那时怎么不见你这个亲额娘冲过来接着孩子!”
胤禛见妙贵人不停辩解却从始至终都没说过来看一看六公主,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
祥贵人会用这招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妙贵人难产后醒来这两日,听说极少看顾孩子,大多都是乳母在照料。
从前在蒙古时,她额赫生弟弟妹妹后总是想自己哺乳孩子,而妙贵人只是每日叫乳母抱过来草草的看上几眼,甚至都没怎么抱过。
祥贵人如此便知妙贵人心里是不大喜欢这个孩子的,那么即便是胤禛来对峙,怕是也能引出许多的细节可察。
祥贵人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解释也显得很苍白,“臣妾事情生的太突然臣妾只是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儿”
这边质问着的功夫,祥贵人正抱着六公主叫方通敏检查,方通敏确认六公主脖颈上只是有些淤痕,并未伤及咽喉。
“皇上,姑母只是一时糊涂,好在六公主并无大碍,求您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宽恕她吧!”
“宽恕?公主长大后若是知道自己额娘在她方一出生时便狠心的想将她掐死,不知能不能宽恕!”
“皇上,姑母并非不疼爱公主,只是一时想岔了才会如此,何况叔祖父为大清立下赫赫战功,求您看在他的份上宽恕姑母吧!”祥贵人表现出一心为妙贵人求情的样子,一人不行再提一人。
妙贵人听到祥贵人提及桑哩达也猛然反应过来,“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看在我额祈葛为您冲锋陷阵的面子上饶恕臣妾这一次吧!臣妾一定反省自己的过错!”
桑哩达确实骁勇善战也算得上忠心谦逊,胤禛十分欣赏,可前朝和后宫并不能完全混为一谈,若是掌着父兄于社稷有功便可在后宫任意妄为,有此先河以后岂非人人效仿?
更何况,“桑哩达的面子,从前已经用过一次了。朕倒希望你额祈葛没有你这个女儿。”
这话像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了妙贵人头上。
从前因为任意妄为,妙贵人已经进了一次冷宫,是桑哩达用军功换回了自己女儿的位份,胤禛也愿意她与祥贵人相互平衡。
而如今,祥贵人从不主动献媚,除了阖宫饮宴时献上祝词,与敬事房每日来请翻牌子上面的名字外,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既然不争宠,那又何必非得留一个人牵制呢?
那既然这人处处不得他心意,便也不必再留着叫他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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