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状都站起身,吴寒山推拒:“我们不能要……”
吴丽卓不耐烦地皱眉甩瞭他一巴掌:“跟你商量瞭吗?拿著!”她转身拍瞭拍南偌的肩,道,“照顾好自己,有困难就跟姨妈说。”
“知道瞭,谢谢你,姨妈……”
……
第二天一早吴寒山就起来去汽车站买瞭两张长途车票,顺便去趟张川傢找瞭他。
到那儿的时候张川正在帮他妈收拾院子,这小子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他瞭,连忙示意他别出声,自己责偷摸跑瞭出来。
“山哥!上次我看见章华大火就可担心瞭,怕你出事,没想到你已经出来瞭!”张川直接给瞭他一个熊抱。
吴寒山疑惑:“连你也知道我进章华瞭?”他当时走的时候可谁都没说。
“嗐,董啸良那傢伙四处在传,估摸著学校裡没人不知道这件事瞭吧。”张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妈也知道瞭,她让我不要再跟你来往,怕我也变成…那个……”
张川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吴寒山自然也瞭然于心,冷笑一声:“董啸良那混蛋都怎麽传我们的?”
“他、他……”
“尽管说。”
“唉……他就说是你跟南偌在外面偷情被他撞见,威胁他不准说出去,才打成这样的……说的可髒瞭。”张川洩瞭气,愤愤道,“我听著都觉得离谱,没想到大傢竟然都信瞭!”
“信与不信又怎样?”吴寒山面无表情地顺手摘瞭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捏,“那些人不过是等著看笑话罢瞭,谁的笑话都无所谓,真假也一样没所谓。”
张川皱著脸低下头:“你们既然出来瞭,那……”
“我和南偌打算去广东。”吴寒山打断他,“我今儿来就是为瞭跟你说一声,道个别。”
“去广东?去广东干什麽?”张川满脸震惊。
“打工。”吴寒山顺手把狗尾巴草喂到嘴边,突然意识到手上不是烟,烦躁地一扔,道,“我们是从章华逃出来的,指不定还会被弄进去……学校肯定是容不下我们的,能不能複学都另说,光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不如走瞭算瞭……”
“啊……”张川不知道说什麽好,低头看著脚尖。
良久,吴寒山按住他的肩:“川子,我走之前再帮我个忙呗。”
张川抬起头:“哥,你说!”
吴寒山眼神透露著寒意:“帮我问问董啸良最近常去的地方是哪裡。”
张川一顿,笑道:“这都不用问,他最近总去咱以前常去的那傢游戏厅,我跟我朋友老是能碰到他。”随即他又收住笑容,“哥,你想干嘛?”
“教训他一下。”
……
马上就要开学瞭,董啸良心裡烦得很,想起南偌,想起两人曾经的种种,想起那个带著湿气的吻,无数次在梦中抚摸那具让他魂牵梦绕的身体,可睁开眼时,隻有闹掰瞭回不去的从前。
“妈的,矫情些什麽…吴寒山那傻b有什麽好的……”董啸良骂骂咧咧地把游戏机手柄摇出瞭残影。
片刻后,画面亮起瞭结算页面。
“操!又输瞭!”他猛地将游戏机一推,踹瞭一脚,转身向外走去。
旁边小弟打得正酣,抽空回头问:“大哥你去哪儿!”
“玩你的!老子出去抽根烟!”
从游戏厅裡出来时,外面已经全黑瞭,董啸良冻得一哆嗦,把衣服拉紧瞭些。
他找瞭个地方站定,那裡可以看见对面街上还开著的洗脚城和站在外面揽客的女人们。他挑唇笑瞭一下,目光扫过一个身材格外好的女人,拿出烟放进嘴裡。
寒风吹过,打火机的火摇曳不定,不太好点燃,他抬手挡瞭点风。
“啪”
“啪”
两次都没点燃,董啸良有点烦瞭,把打火机甩瞭甩,正准备再点,却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便遭受瞭一股巨力,受力点正好与上次吴寒山揍他的地方重合。
董啸良直接被打懵瞭,捂著脸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发出一声怒吼:
“吴!寒!山!你这个狗娘养的!”
闻言,吴寒山不怒反笑:“这话我妈听得多瞭,没有杀伤力。”
董啸良气急,抬脚就要跟他打一架,然而吴寒山转身就跑,似乎无心再战。
然而董啸良怎麽可能放过他,上次罢休隻是因为带表妹出去放烟火,不能把表妹一个人丢下,这次可没有理由再放过这个一而二再而三挑衅的狗东西。
董啸良一路追在吴寒山身后,没注意到两人的位置已经越来越偏。
直到跑到几乎无人靠近的城墙边上,吴寒山突然停瞭下来。董啸良受不住脚步撞瞭上去,被他直接掼倒在地上。
两个身高和体力都差不多的小伙子,这一架打得有来有回,把城墙角下的草皮都掀起来不少,两人脸上身上挂瞭不少彩。
按理说俩人打架应该是难分胜负,可吴寒山心裡憋瞭口气,想起南偌差点被他□□,又想起两人在章华裡遭遇的一切,对董啸良的恨意就翻倍增长,下手也狠瞭不少,没个收敛,最后变成他将董啸良单方面按在地上揍。
“要不是你,南偌就不会进去!你知道他在裡面都经历瞭些什麽吗!你就是个垃圾!”吴寒山总觉得每到骂人的时候词彙量储备都不太够。
“他妈把他送进去的,关我屁事!”董啸良竟呵呵笑瞭出来,随即面色骤然凶狠,啐道:“看你这麽著急,难道他在裡面被人搞瞭?哈哈!”
“可惜瞭!要早跟我在一起,根本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他活该!你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