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茶几上那个小小的骨灰盒上,盒子的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他盯着那盒子,仿佛能透过它看到温妤的笑脸——她总是那样笑着,眉眼弯弯,像是从未被这世间的任何苦难沾染过。
林时安的手掌抚过骨灰盒上细密的裂纹。
“那家伙判了无期,虽然减了刑,但……这辈子大概是出不来了,谁让他伤害的是我们伟大的温妤警官呢?如果不是因为他自首,等我找到证据将他送进去,他大概都被直接判死刑。”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骨灰盒的边缘。
“可是啊,那样太便宜他了。”
“就算他将来有机会出来,也找不到我们了。你放心,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在哪里。”
“今天监狱那边又送来了他的信。”
说到这里,他再度停下,对着骨灰盒轻笑出声。
“有些人真奇怪啊,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从行李箱夹层抽出一本泛黄的《世界地图册》,书页间夹着的白山茶标本簌簌落下几片花瓣。
地图册的扉页上,温妤的字迹已经晕染开:【等金三角的最大窝点被捣毁,我就回去找你。你一定会愿意和我和好如初,到时候,我们就去冰岛看极光。你要背着我,像曾经在学校里的那样】。
这是她的梦想,和她爱的那个人一同去看最美的极光。
哪怕他们两人在毒贩窝点那里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那个她期盼的人也依旧不是他。
“其实我一直都很讨厌你的深情。”
林时安笑着,微红的眼角突然滚落下一颗又一颗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