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青摇摇头,“我去另一间吧。”秦匆隻是清清淡淡的说瞭一句,“那间我在住。”窦长青也没有瞭反驳的理由。
秦匆从衣柜裡找出瞭一套床单被套,准备给他换上。窦长青见瞭,连忙把那东西拿过来,自己换上瞭。秦匆就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看著他,有些迟疑地开口,“豆腐……”
窦长青打断他的话,“我换好瞭,秦匆,你也早点休息吧。”
秦匆便不好再多说什麽。
之后的好几天,上演瞭好几次类似的情形,秦匆便也放弃瞭。
或许大傢都当做不知道,是最好的。也不会那麽尴尬,也不会有隔阂和嫌隙。
窦长青从那天之后就没有离开这套房子,空闲的时候给秦匆煲汤,让他好好休养。
有一天4s店给他打电话说他的车修好瞭,秦匆才想起那天他把车钥匙给瞭交警,之后就忘瞭。没想到那个娃娃脸交警心肠还挺好的,把车给他开到瞭4s店维修。
生活中总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恶意,例如上次那个在他身后猛按喇叭的司机,却也还有很多热心的、让人感动的人,例如这次的娃娃脸警察。所以这个世界其实是很均衡的。有那麽一点小坏,但是也有很多微不足道的好被人忽略。很多时候,人往往隻看到坏,没看到好,生活就变得苦涩起来。但是认真地观察生活就会发现,生活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麽恶劣。
就像在这个已经很多人不相信爱情的年代,秦匆身边依然有人愿意踏入婚姻。
请柬
距离孙微泽的婚礼还不到两个月,秦匆又收到瞭请柬。
这次的请柬是高中的同学群裡面发出来的,宋振中的婚礼。
宋振中回他们的高中母校的初中部当瞭老师,原来的班主任帮他艾特瞭所有人,说中秋节举办,愿意去参加的都可以去参加。
秦匆这段时间跟窦长青相处的也挺别扭的。伤口好得差不多瞭,隻是还没有完全脱痂。前面造个型微微遮住,也看不出来。想著要不趁这次机会出去散两天心,正在那裡纠结的时候,唐运德突然发瞭消息过来。
他跟唐运德很久都没有聊过天瞭,秦匆还挺诧异,心想难不成有什麽急事?
结果唐运德很不好意思的问秦匆会不会去宋振中的婚礼。
“有可能会去。”
“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秦匆还挺疑惑的,去不去宋振中的婚礼跟帮不帮忙之间有什麽关系呢?唐运德见他没有回複,又打瞭一堆字过来。
“你放心,我不是找你借钱。就是唐运德的婚礼我没空去,你帮我捎带点礼金。”
“可以啊。”秦匆爽快地答应瞭,又补瞭一句,“我又不是担心你向我借钱。”
虽然很久没有见面瞭,但是他跟唐运德的关系也没有生疏到那种地步,毕竟是高中时候的好哥们。如果他真的遇到什麽急事,自己力所能及,肯定会帮的。
唐运德直接就转账过来瞭,秦匆收瞭。他想唐运德还真是挺舍得的,高中同学都要送5000块钱,但是他收瞭之后突然觉得好像哪裡不对劲,又去数瞭数。卧槽,是五万!
“你是不是转错瞭?”
“没转错。”
“唐运德,你疯瞭吧?你跟他什麽关系啊?”
“你别管那麽多,给他就行瞭。”
秦匆再怎麽迟钝,也察觉出问题瞭。他把钱给唐运泽转瞭过去,但是对方又给他退回来瞭。
给他打微信电话,他也不接。
秦匆晚上睡觉的时候慢慢形成瞭一个猜想,但是他又觉得太不可思议。唐运德和宋振中,感觉像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他们两个唯一的一次交集,应该是秦匆之前跟宋振中换座位。
离宋振中的婚礼也隻有两天的时候,秦匆还是忍不住飞到瞭唐运德的城市,是他们老傢的省会,他在朋友圈看到他之前发的公司定位,赶在他平时下班的时候去蹲他。
那天唐运德没有加班,出来得很快。秦匆见他过瞭写字楼的那个闸,直接上去把他肩膀扣住瞭,“唐运德,你什麽意思?”
唐运德完全没想到秦匆会在这个时候蹲他,惊得下巴都快掉瞭,但是毕竟都已经是成年又工作的人,很快稳定瞭情绪,带秦匆去附近的饭店吃饭。
“你什麽意思啊?”
“我有什麽意思?不就是让你秦总帮忙捎带个份子钱吗?”
“唐运德,你跟我说这种场面话就没意思瞭啊。”
唐运德低瞭一下头,“秦匆,你应该猜到瞭吧,问那麽多没意思的干嘛呢?”
秦匆喝瞭一口水,“我猜到什麽瞭?”
唐运德倒瞭一杯酒,一口闷瞭,“你非要我说出来难堪吗?我跟他,比不上你和窦老师。但我的感情,跟你对窦老师的是一样的。”
秦匆惊瞭,“你怎麽知道?”
他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得特别好,但是薛鸿雪看出来瞭,沉星河看出来瞭,唐运德也看出来瞭,那一刻,他觉得特别的魔幻。
“我以前也没看出来,但是我自己有瞭这种经历之后,就立马看出来瞭。”
果然是淫者见淫,智者见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可是秦匆还是不明白宋振中那个书呆子怎麽对得上话唠属性的唐运德的胃口呢?
“别说我瞭,你跟宋振中是怎麽回事啊?”
“我们之间能怎麽回事?你不是也看到他要结婚瞭吗?”
“不是,我是说你怎麽会喜欢上他呀?”
“那你为什麽会喜欢窦老师?”唐运德还是有些护短。
“不是,我没说他不好,我就觉得你们俩的性格怎麽能合得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