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匆倒是非常热爱篮球这项运动,能做一个公正的裁判,他感觉也挺好的,而且还能看打球,简直一举两得。
这天中午非常凑巧,秦匆被安排执裁经管学院和社科学院的比赛,但是社科学院弃权,他也便没有执裁的必要瞭。本来决定回去休息,却发现旁边是一场计算机学院和美术学院的比赛。
“豆腐,我跟你说,我们学院和你们学院在5号篮球场开打,你觉得谁会赢?”
“我也不瞭解他们的情况,不过我是美院的人,肯定押美院赢。”
秦匆觉得计算机系的特别宅,但是想想美院那群人天天坐著画画,体力应该也不是很好,便十分自信地回道,“我还是觉得我们会赢,要不咱们打个赌?”
“你要赌什麽?”窦长青十分诧异,不知道秦匆葫芦裡卖的什麽药。一般打赌便是有求于人,但是他并不觉得秦匆有求于自己的地方,而且即使他有求于自己,自己也非常愿意帮忙,所以不至于卖关子。
秦匆也没有想好,但是他总想给自己留个退路,万一后面他表白豆腐会生气呢。有个砝码心裡也没那麽慌,“如果我赢瞭,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秦匆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倚天屠龙记,自己现在简直像小说裡面的赵敏一样,逼著让张无忌答应自己三件事,突然觉得面红耳赤,幸亏窦长青看不到。
窦长青很久都没有回话,秦匆想难不成难度太大?
要不算瞭吧,秦匆正想解释自己是开玩笑,没想到窦长青却回複瞭,简单几个字,“可以,那你输瞭呢?”
“如果我输瞭,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那好,待会比完瞭告诉我结果,我现在有点事,先去忙瞭。”
“好。”
秦匆一开始是自信满满的,可是慢慢地他就没有那麽自信瞭,两队比分越来越平,他的心都悬到瞭嗓子眼上,最后计算机系还是输瞭两分。
唉,太不争气瞭。
偏偏孙微泽还发瞭一条消息过来,说3号篮球场精仪和材料的比赛,材料赢瞭,险胜两分。
这简直无异于火上浇油。
于是孙微泽非常罕见地收到瞭计算机系系草一个滚的表情包。
而秦匆闷闷不乐地回複窦长青,“你们赢瞭,说吧,你要我办什麽事?违法乱纪除外啊。”
窦长青看到消息也是被逗得一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秦匆现在鬱闷的表情,便回複道,“我还没有想好,以后再说吧。”那天晚上,秦匆其实答应过他,如果想做什麽事可以陪著他去做。其实这个承诺就已经够瞭,后面他就假装把这一回事忘瞭就行瞭。
秦匆不这麽想,他本来是想给自己挣个筹码,没想到反倒给自己埋瞭个地雷,还鬱闷著,就看到孙微泽带著一个男生过来瞭。
“秦匆,你们系输瞭,你生气啊。没什麽大不瞭的,别生气。”
旁边的男生听瞭也附和道,“没必要生气,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我们系也输瞭,那我还不是跟老孙走一起。”
“你是精仪的?”
“对啊,我跟孙微泽是老乡。我叫楚涵,很高兴认识你,秦匆同学。”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是我给他说的。”孙微泽觉得秦匆今天不同寻常,怎麽好像换瞭个人似的,忙上下打量瞭他一圈。
楚涵看有点尴尬,忙打圆场,“其实老孙没给我介绍之前,我也大概知道你,你们计算机系还是挺有名的嘛,我们精仪系都转过去好几个有名的学长瞭。”
秦匆听瞭这话更加尴尬,因为他不太确定楚涵说的转系过来的有名学长,具体是转到瞭计算机系普通班,还是他们系的实验班。如果是实验班,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秦匆是考上q大计算机系之后才知道他们系居然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实验班,他当初还兴致勃勃且不自量力地参与瞭二次选拔。结果当然很遗憾,能进实验班的要麽就是高中时期拿过大的竞赛奖,要麽就是各省的高考状元。
秦匆的高中基本没有参加过什麽竞赛,他们所在的城市也不流行竞赛,完全靠高考成绩。
楚涵和孙微泽当然不一样,他们都是当地省会的学生,傢境尚可。秦匆有时候也会想,说起来高考已经算是一场非常公平的竞争瞭,但是其实每个地方每个人掌握到的信息渠道都是不一样的,因此做出的选择也不一样。
就像陈岚栀,如果不是窦长青,根本掌握不到那麽麽清晰的艺考信息。
虽然他们那地方也不是没有出过美院的学生,但何云臻和她还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出生于一个美术世傢,父亲母亲对此都很瞭解。
而自己选择瞭计算机系,也隻是因为歪打正著,填志愿的时候因为无人干涉比较自由,想著自己也没什麽爱好,对游戏有些兴趣就报名瞭这个专业。
当然窦长青是不知道这些的。
“秦匆,你发什麽呆啊?”孙微泽越发觉得今天秦匆有些怪,像失瞭魂似的。
“没什麽,我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瞭,你们好好玩。”
“快走吧。”孙微泽拖著楚涵,“咱们不管他,你下午没课吧,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聚一聚。”
“没课。”
秦匆回到寝室还在想这个问题,他一直不肯直面的问题就是自己其实非常茫然,当初好好学习是为瞭爷爷为瞭陈岚栀。可是现在呢?他对未来仿佛确实没有什麽清晰明瞭的规划,他确定自己喜欢窦长青,但他已经不是三岁稚童。喜欢一个人,不是说要把自己的未来系在对方身上,或许对于他人而言,那反而是一种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