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玩一局抽鬼牌吧,输瞭的话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迟欲并没有马上给予回答,隻是直勾勾盯著夏离手上的牌。
夏离非常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複。
良久,迟欲笑瞭。
“那如果我赢瞭,就给我积分?”
“可以。”
孟不凡率先答应,第一个伸手摸牌——但是夏离按住瞭他的手。
“偶像,这不太好吧。”夏离盯著迟欲,语气轻松,脸上却没有什麽笑意。
孟不凡有些不解:“隻是一些积分而已……”
迟欲坦然地点头:“是啊,就是一些……‘你们全部’的积分而已。”
一时间,屋内空气陷入瞭一种难言的凝滞之中。
迟欲摇摇头:“都说一粉抵十黑,没想到是真的啊。”
夏离冷漠地看著他。
“让我猜猜,你那句语焉不详的’输瞭的话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是不是就已经构成瞭一半赌约?剩下的一半赌约在你的脑子裡,隻等我点头赌约就成立?”
刚刚夏离和孟不凡玩牌的时候迟欲就觉得有点奇怪,如果隻是口头约定,孟不凡这种人为什麽要那麽严格地遵守赌约、交出积分?
之前在新人关卡这两人是彼此都不对付,这麽快就已经建立瞭这样的信任吗?
还玩瞭好几局,赌的还是几乎能决定是否要进入惩罚关卡的积分。
说这两人一见如故、建立信任的话,迟欲是不信的——他更愿意相信两人中间有一个迫使他们不得不相互信任的东西存在。
比如说某种规则。
他们信任的不是彼此,而是这个规则。
既然这个游戏可以操纵人的记忆,那麽脑子裡的想法也是可以被游戏以某种形式探知的——那在心裡补充约定,游戏也是能听到的。
隻要满足瞭这个规则成立的条件,被游戏认同,那麽最后的赌约也会被强制执行。
很像是一种不许要说出口的、在两人之间成立的的“言出法随”,而且解释权在心中,隻要提出条件的人自己心裡是认同的,那麽游戏就会认同。
比如夏离那句话,即使他输瞭,他告诉迟欲的也是他心裡认为的“他知道”的东西。
并不一定就是迟欲想知道的有关游戏信息的东西。
而迟欲说想要积分,也没有说明是多少积分。
这看上去隻是一些抓语言的漏洞的文字游戏,但是看夏离的反应,在这个荒谬的游戏裡,这个规则是成立的。
但是孟不凡对这个规则好像瞭解、却又不是那麽瞭解——“你的白牌?”
虽然是疑问句,迟欲心裡却已经有瞭定论,瞭然地点点头。
怪不得从刚刚开始,虽然一直在说话的是孟不凡,但是两个人中占据主导地位的都是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