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执完勤就去吧,”迟蔚说,“不过你可不能因为这事儿而玩忽职守啊。”
迟欲没想到自己还要强制上班。
还是强制当保安站岗。
一个瘦弱的侍卫和他一起在一个宫门口当石狮子。
迟蔚临走之前再三嘱咐:“你可不能玩忽职守啊。”
迟欲开玩笑道:“我哥哥是侍卫队长也不行?”
迟蔚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你可不能玩忽职守啊……”
迟蔚说完转身就走——迟欲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微微抬瞭抬脚,想要追上去。
却发现脚像是被嵌在地砖裡一样,根本动不瞭。
这是游戏要他必须“站好这一班岗”。
日上三竿,太阳挂在宫顶的飞簷上,肆无忌惮地照耀著大地。
宫门前没有遮拦,毒辣的阳光直白地包裹著门前的侍卫,将他们厚重的制服炙烤出汗水的酸臭味道。
迟欲觉得有点头晕。
空气中的热浪将视线扭曲,他眼裡的地砖都开始活动瞭。
等一下。
那不是错觉。
地砖真的在动。
灰色的大块石砖荡漾出类似水波一样的圆形波纹。
迟欲后颈发凉,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听到耳边燥热的午风吹动下摆的声音、还有不远处的柳树上断续的蝉鸣。
以及类似什麽庞然大物在水下游曳时划开水波的声音。
迟欲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开始留意身边的一切异响。
那水波声忽远忽近,偶尔能在地砖上看到圆形的灰色水波——就好像是这毒辣的太阳把石砖晒化瞭一样。
旁边传来咣当一声。
迟欲神经绷紧——眼角馀光裡,那个和迟欲一班站岗的瘦弱侍卫腰上的刀落瞭。
他并没有立马去捡起落在地上的刀。
而是惊恐地看著地上能把熟悉的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就好像他已经预知到瞭自己不可更改的悲惨的命运一样。
“专注。”
脑海裡突然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
迟欲下意识地收回视线。
全神贯注地看向前方——像任何一个尽职尽责的侍卫一样。
眼角馀光裡,灰色的地砖猛烈荡漾开圈圈的波痕,紧接著一抹凹凸不平的墨绿色无端从荡漾的波痕中一跃而起!
藏在地下波痕裡的、不断摇曳著尾巴在迟欲身侧徘徊的——巨型的娃娃鱼一眼的生物一口吞噬瞭瘦弱的侍卫。
侍卫被吞噬的瞬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隻是激烈地挣扎,却因为不能移动双腿,隻能徒劳地扭动上半身所以看上去十分滑稽。
而将他整个吞噬的、那个好像隻有一张嘴的生物在吞噬完侍卫之后立刻地开始瞭消化。
透过它墨绿色的沾满黏液的皮肤还能看到身体裡那个挣扎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