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遛一只狗。
平日里狂妄不可一世的狗狗,仿佛被黑暗勒住脖颈,不再叫嚣,乖乖又顺从地跟着他。
年昭指间夹着烟,在黑暗里无声轻笑。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让年昭想起当时和冼月珑打游戏的一幕。
那个时候,连输多把的冼月珑坐在地板上,不甘心的拽住了年昭的衣角,仰着美丽又难掩急躁的面孔,要求再来一局。
而年昭静静站立着。
在明明灭灭的游戏屏幕光里,第一次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上等人。
上等人,好像也不过如此。
只要抓住他们的弱点,“对症下药”,也许他能爬得更高。
年昭得意的站住脚步,在黑暗的掩护下,用恭敬的挑不出任何差错的语气道。
“明尚少爷,我们到门口了。”
“是吗?”崇明尚在黑暗里眯着眼,仔细辨认。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回到了起点。
黯淡的月光透过窗户静静洒落,勉强可看得清洞开的一扇门。
“嗯。”崇明尚又恢复了一贯的嚣张样,几步上前,借着月光看清了年昭指间的烟。
beta细细长长的手指,捏着一根静静燃烧的烟,面色沉静,像是思考了一瞬,又抬起手,恭敬又熟练地奉上烟。
“。。。。。。”崇明尚无所谓的,双手插着兜,微微俯下身,借着beta的手叼起那半根烟。
光与影的交界里,恶犬的下颌线条凌厉,耳朵上镶嵌的黑曜石耳钉闪耀。
绯红眼睛在长长直直的睫毛间隙里投落的暗光,和烟头那点猩红相映,叼起烟的动作有种漫不经心的帅气感。
“走吧,出去了。”崇明尚叼着烟直起身,满不在乎道。
好像刚才被困在黑暗里,寸步难行的胆小鬼不是他,狼狈地等着beta带路的也不是他。
beta还是一贯的顺从,沉默跟上。
一踏出门,门外护卫都围了上来。
虽然好奇为什么beta看起来毫发无伤,暴脾气的恶犬好像没有教训beta,而且明尚少爷好像不怕黑,轻轻松松地走了出来,还自顾自叼起了烟。
但更重要的是——
护卫长举着手机,对准恶犬和beta拍下照片。
咔嚓。
清脆的按键声里,崇明尚凶神恶煞地转过头,瞪着护卫长,“想死吗?”
“是,是太子要求的,等您出来后发张照片给他。”护卫长小心翼翼地解释。
“哦。”那就算了。
崇明尚又抽了口烟,站在昏暗路灯下,眼神复杂地盯着beta。
这次烟雾吐出时,崇明尚倒是没有恶意地对准beta,反而微微侧过脸,慢悠悠地吐出。
他正在思考,思考关于这个beta要怎么处理。
但一旁的护卫长却聒噪得很,吞吞吐吐道。
“对了,明尚少爷,太子去住院前吩咐了,要求你这段时间自己改掉怕黑的坏毛病,等他出院后来检查。”
“要是,要是,”护卫长声音紧张,“要是你还怕黑,就拿鞭子抽你一顿。”
崇明尚夹着烟的手一顿,轻轻切了一声后,才满脸不情愿的应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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