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一只宠妻虎了。
看着看着安却骨有些累,忍不住趴在石桌上,不趴还好这麽一趴居然看到不远处的石床底下藏着具枯骨,远远看去便知那枯骨保存的极好,就是骷髅内有个东西晃着蓝光忽明忽暗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看着,安却骨竟看到了一个画面,画里有树,有女子。
女子一身大红喜服模样狼狈靠着树,呆呆的一言不发,树在狂风里摇曳,有雨哗啦啦的往下倒。
有只小兽凑了过去,拿鼻子蹭了蹭女子的脸,可女子却无动于衷,最後小兽张嘴露出一排尖牙,一口刺向女子的柔软脖颈,血液喷涌而出。
有个声音不停的不停的回响,来来去去其实也只有一句。
“成为我的伥吧,我守你,百世无忧。”
那声音沉重而又悲切,藏着巨大的忧伤,险先听的安却骨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传来,这一声将安却骨猛的拉了回来,再细细看去哪还有什麽画面,不过一具枯骨罢了。
但想来,画面中的女子确实与这叫子规的十分相像。
安却骨回神,又从石桌上爬起来,未等她探明情况,那位少年就先替她解答了疑惑。
“晏子非,我不想和你打架,知道是你的人,没敢怠慢。你既来了把人带走便是,无须大动干戈,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听了这话晏子非眯着眼看了那少年许久,好在这麽多年过去了,少年的声音还没变,但看这少年模样,晏子非有些不敢确定试探道:“你……你是楚东流?”
少年点头不语。
安却骨则是一脸愕然,闹了半天原来是个熟人?
结果没惊愕多久,晏子非便大踏步走了进来,看了安却骨一眼立马转身扯了楚东流的领口质问:“这就是你说的没敢怠慢?”
见少年有难,原本和安却骨一起的子规当即就要过去,却被楚东流呵了一句:“别过来。”
于是子规便乖乖的不动了,只瞪着眼睛,敢怒不敢言。
“你的人我哪里敢动,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没缺胳膊没少腿的?衣服也是我手下伥鬼做的好事,无伤大雅。”
晏子非睨了楚东流一眼,松了手向安却骨走来,见她被定在了石桌上动弹不得,叹了一口气替她解了禁锢。
脚下一能动安却骨便小跑着来到晏子非身侧,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晏子非点了点头,看着那位少年道了一句:“天上来人了,自己小心。”
银色面具被四周烛光照的明亮,楚东流薄唇一勾:“谢了。”
晏子非不免想起了初遇楚东流时的场景,彼时少年风流,如今却颓然至此,当年都说他是隐居了,可如今看来却是谁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麽。
注意到晏子非目光的楚东流浅浅一笑将那银色半边面具取了下来,于是那半边脸上触目惊心的疤痕便暴露在空气之中,与另一边光洁俊朗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眼望过去,触目惊心。
“虎族暴乱,我就被拉下来了。”楚东流似笑非笑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短短几字涵盖着多少腥风血雨,子规不知道,安却骨也不知道。可晏子非怎麽会不知道,只擡手拍拍他的肩,什麽都没说。
楚东流又扣上了面具看着晏子非:“夜深了,若无急事便在我这歇几日吧,日後怕是有事要求。”
不等安却骨说什麽,晏子非便应了下来,半点推脱的意思都没有。楚东流指指对面的石床:“那就先在这里歇息吧,有什麽事我们改日再说。”
于是便带着子规走了,只馀安却骨一人稀里糊涂的看着晏子非。
“怎麽兑个水的功夫都能出点事?”
见晏子非又训她,安却骨做了一个鬼脸,晏子非无奈又伸手敲她的头,见安却骨“嘶嘶”倒抽了几口冷气,反手摸着她的脑袋:“这是怎麽了?”
“被砸晕了带过来的。”安却骨如实回答。
晏子非指尖冒出点点亮光替安却骨弄那伤口,伤口好的快,不一会脑袋就不疼了,只是摸上去还是有个大包。
“唉,累的话就先休息吧。”
晏子非这麽一说安却骨突然想起了什麽,连连将床下有白骨以及刚刚自己看到的奇怪画面都抖给了晏子非。晏子非半跪着向床底看去,果真有具白骨,蓝色的光依旧在骷髅里面时明时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