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占一出口就后悔,感觉自己刚刚被搞笑东西附身,突然被控制大脑。
但她还是极其专注地观察男人的反应,哪怕只有一瞬间,她那边的人跟这个世界的人反应绝对不一样。
大壮:“?”
甚至没有语言或者音节,对面人的全身细胞在话音刚落时都表现出疑惑,这句话不是他预想中,或者在他认知里会听见的问题。
“什、什么畸变?”
他还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在双方紧张的拉锯战里,东占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当我没说,重新来。”
“诶这哪行,是不是暗号?我觉得是暗号,我也来个暗号!”
东大壮是个聪明人,意识到自己无法回答东占暗号时也很惊讶,似乎他之前的预想也不再成立。
东占停顿片刻,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退让半步:“那你问吧。”
男人思考片刻,问道:“救北山老人还是救南疆小孩?”
东占几乎瞬间反问:“救他们的理由是……?”
男人突然大张嘴巴,慢慢地捂住嘴,两人之间所有的试探被这两句暗号扫出房间。
他们都发现对方不是一路人,甚至相差甚远。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问理由,妹妹好可怕。”东大壮抱着自己抖了几下,算是给这场对决放了台阶。
东占看着他,沉默许久,觉得可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若是直白谈论关于自己的事,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她一直有这个猜想,东大壮总在暗示,明明可以直白一些却不跨出那道门。
还有此刻的一问一答,他也保留着,但不是防御,而是像在忌惮什么。
黑暗中的男人第一次用真正惊艳的目光看向东占,像被冤枉犯罪的哑巴终于遇到一个手语律师,高兴地不知道用什么表情。
他点头承认了东占的猜想。
“最开始是这样,甚至稍微动点真格都会离开原地,睁眼又是陌生地方……所以之前我也不知道会消失。”
男人指在无人域那一次,他为了对垒萧天承,要动真格的瞬间就被系统抓取走了。
就像一行不适配的代码,稍微干涉一下原程序的运行,就会被系统发现然后抓住。
“现在越来越宽容了,就像慢慢接纳我一样,但是说真名之类的还是不行……我上次刚跟人说完就掉到皇城里去了。”
东大壮变得坦然,因为他发现东占虽不是一路人,但比起其他人不会说自己是疯子。
两人同时站在谜团中,未知的手一直在干扰他们之间的信息流通,还是强制性的。
东占听着男人的话,突然道:“兄长如此坦诚,是有些信任我了?”
他们又变回兄妹关系,不再对彼此咄咄逼人。
男人重新扬起笑容:“当然了,毕竟妹妹既神秘又聪明,看起来知道很多的样子,跟你打好关系,能解决兄长目前的诡异处境就好了。”
东占很明确地告诉他:“现在不行,我也不明白。”
男人点点头,表示理解,没有追问东占的来历,因为他知道妹妹不会说。
东占默默叹气,自己在这鬼地方玩文字游戏的时间……多得可以申请加班费了。
“还能问问题吗?”东大壮看她。
东占毫无力气地点头。
“你在龙斗上为何要那样?”男人做出戳人的动作,表情特别难受,就像见不得这种诡异场面一样。
东占闭目,敷衍道:“师兄喜欢。”
东大壮睁圆眼睛:“真、真的假的?那他明明受伤了,为什么跟我斗的时候都不愿意被我砍一刀?”
东占顿住:“受伤?时阙他?”
“对啊,当时癸阶他来的时候,灵气出奇地乱,估计都不是轻伤……唉,从天而降真是让人印象深刻,我也想玩一次。”
时阙为什么一直要闭目养神呢,东占终于得到了答案。
寂静占领房间,东占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东大壮倒是自言自语他下一次的登场姿势该是哪种。
突然,东占出声,她将事情重新转回到一个突破口。
“兄长最开始说发现了奇怪的苗头,是什么……最好能说明白一点。”
东大壮斟酌用词,最后指了指角落的陈老头:“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