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阙快要泯灭,东占急得浑身发抖:“师兄从未压迫任何人,因为有他在,修仙界才免遭数难!”
老人望向东占,突然眼神闪过一丝怜悯:“可怜小儿,你也看看世界的真相吧。”
陈老头突然双手结印,吐出舌头,他舌苔泛紫,从舌尖到舌根纹着一个奇怪的刺青。
“吾乃轩辕界燕山幻言师,唤汝聆天道,脱离此界,俯瞰你之存在,此言入心则观众生。”
老者的声音变得雄浑,他似乎在此时才是真正的强大修士,坐于山巅傲视群英,气势如巨浪滔天。
灵力炸开,如同撕裂苍穹的流星,最终坠落于阶下女子之身。
他说完看向东占,等待着她疯癫的反应。
东占什么都没感觉到。
此言入心?根本没有任何一句话传到她脑子。
看老头这百试百灵的自信样子,若是在她身上没有奏效,估计会一气之下把她弄死——
“我、我怎么在这?”
东占茫然抬头,就像有陌生人从她身体里惊醒,语气颤抖,“我不是、被打死了吗……”
只有演了。
演个能让敌人放松警惕的人设。
她想要站起来逃跑,因为不知道有绳索存在,狠狠摔在地上,血从嘴缝流出。
老头问:“你是怎么死的?”
语气高高在上,就像在审判一个灵魂是否纯洁。
“被棍子!”东占缩成一团,就像幼童的无措,“我今天上街讨饭,不小心碰到了贵人的鞋子。”
她躺地抽泣,眼泪与嘴角的血呈平行线滚落,就像这个身体与灵魂毫不相交的世界线。
“哈哈哈哈哈!”
陈老头放声大笑,笑声畅快舒坦。
“一个是最强修仙名门的弟子,一个是街边讨饭被乱棍打死的乞丐,在这里的你凭什么如此高贵?”他的笑声到最后变得阴沉,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这就是真相,你拥有的一切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陈老头走下阶梯,来到东占跟前:“就算你不知道时阙死了代表什么,也给我好好看着。”
他说完转身,法阵加速运转,时阙的身体已经化为一团模糊的光球,或许那只是最后剩下的心脏。
东占躺在地上,等敌人终于从她身上转开视线,她表情终于暗了几分。
东占确定了这个怪病的来源——陈老头的奇怪术法就是关键。
陈老头此时背对她,东占尝试挣脱绳索,但越动越紧——
一双手开始帮她解绑。
东占惊讶转头,看见了满头大汗的钱非凡。他吓得哆嗦,手指颤抖,但一直尝试。
这根绳索是灵器,修士难以挣脱,但对于凡人就是普通的绳索。
就算陈老头有办法避开天道反噬,也仅限于体内灵气,物质性的灵器对凡人是无用的。
“你在干什么!?”怒喝响起,两个人同时一惊。
下个眨眼,钱非凡就飞出去,撞在大殿的圆柱上,瞬间昏死。
陈老头站在原地,看着倒下的少年,突然从不可一世的修士变回低微胆怯的泥瓦匠。
“哼,不自量力……”
她猛地冲到敌人身后,绳索套在老头脖颈,东占灵力低微,只凭借双手用力后拉,没有犹豫地勒紧——
陈老头的体质比她想得要脆弱,与其能力不符的平凡,力气甚至没她大。
攻击的灵力直冲胸膛,东占猛地吐一口血,瞬间被扯到前方,但她依旧没有松手。
这个法阵极其耗费灵气,即将杀死时阙的敌人已经枯竭,攻击并不会一击致命。
“多亏你急着割手腕。”东占边吐血边笑,拉紧灵绳丝毫不懈力。
“你——!!”陈老头呼吸困难,脸色铁青,按照他弱小的体质,强撑的时间比东占都要短。
就在他快要翻白眼昏死的时候,东占微微松力,让他稍微喘息了一口。
“解开往生锁。”
就算陈老头快要死去,法阵依旧在运行,那禁锢时阙的金锁毫无变化。
“我要杀了——”
灵绳再次勒紧,东占毫不留情地双手往后,甚至手掌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出现血痕。
“解开。”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