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晖哭丧着脸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贫道所制丹药皆要有一味朱砂,皇上日日服用十多粒,这朱砂吃多了可不得要命嘛……”
他声音越来越小,皇后的火气却越来越大:“这么说,你的丹药不仅没有延年益寿之效,反倒会害其性命?”
此刻的元晖真是欲哭无泪,心想:是你们这些权贵自己要信的,他又没有逼迫,这怪谁啊?要不是因为太子承诺的钱权他才不会来呢!这下好了,不仅钱权没捞着,这条命都要出去了!
元晖的沉默正给了皇后发作的机会,当即叫侍卫把他押进天牢,等候审问。
皇帝病倒,又无监国皇子,皇后变成了权势最大的人,祺妃自然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在殿内守到下半夜,以身体不适告退。
她秘密叫来自己的心腹,将一封密信交给谭德修,信送走后,原本宽阔的寝殿传出几声笑。
今夜月明星稀,薄雾浮动,清冷的昏暗中潜藏着浓浓危机。
翌日,宫中局势猛然变动,祺妃太子一党终于有所动作,祺妃以皇帝需要静养为托辞,将除她一派在的所有人挡在殿外,就连禁军都听她调遣。
才一晚就忍不住调动所有力量把持宫中,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皇后无法坐视不管,数次前往皆被祺妃以皇帝的名义拒绝,可惜皇后本家早已落衰败,若非皇帝念着先太后,自己这个皇后之位都坐不稳,如今祺妃突然发难,她却无能为力。
皇帝一日之后醒来,见屋内没有一名宫女太监,用尽力气喊内监的名字却无人应答,反倒是祺妃款款出现。
皇帝惊诧:“怎么是你?”
“皇上不想见到臣妾吗?皇上晕倒的这段时间可都是臣妾在照料呢!”祺妃手中还端着一碗热粥,热死升腾,使得她的脸在烛火照耀下越发朦胧。
“把福忠叫来。”皇帝站在没心思跟她闲聊,语气满是不耐烦。
祺妃娇笑一声:“皇上,您可别念着福忠了,这里只有臣妾一人。”
若皇帝还察觉不出异常,他就枉为帝王这么多年,当即怒火滔天。
“你个贱人!你做了什么!”
“皇上别动气,太医说了您得静养,不然气血再涌动,怕是回天乏术了。”祺妃不慌不忙,站在离他五步的距离,垂眸俯视。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贱人抓起来!”皇帝奋力挣扎,可下半身毫无知觉,只有双手奋力挥舞,却伤不到她一点。
祺妃莞尔:“皇上听不懂话吗?都说了这里只有臣妾一人,您怎么喊都没人答应呢!”
皇帝怒目圆睁,紧迫的窒息感让他发不出声音,手指在空中徒劳狠抓几次,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若非胸腔还在轻微浮动,还以为他已成尸体了。
祺妃脸上笑意不再,看了皇帝一眼转头离去。
皇帝生死不明,已经有官员求到宇文诘府上,祺妃不让进殿探望,众臣心中焦躁万分,却没有本事和祺妃指挥的禁军硬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壮着胆子来找宇文诘。
这事儿闹得林昀都了解了个大概但不明确,宇文诘为此事操劳人都憔悴了许多,心中万分疼惜。
一群人不知在说什么,房中竟隐隐传来争吵声,接着一声拍桌声后才彻底安静下来,林昀正巧听了一耳朵。
太子被软禁本是好事一桩,没想到皇帝也紧接病倒,无疑是给这份喜悦蒙上了一层阴影。
祺妃已经抓住这个机会将宫中控制起来,一直按捺不动,乃是想等着皇帝心甘情愿传位,不想背负弑杀君主的滔天罪名,以此躲过百官和百姓的斥责。
宇文奕暂时还未从东宫出来,这说明皇帝依旧健在,他不过是为了堵住言官悠悠之口才如此听话的待着,暗地里听从祺妃安排,早就将手中势力交给了她,以备随时行动。
现下最要紧的情况是不知皇帝不知生死,若是活着还能有一救之可能,若是已经驾崩,就算带着人冲进去救出来的不过是一具没有话语权的尸体。
到时太子掌权,以他的品行,不把朝堂以铁血手段整顿一番不会罢休,最先遭殃便是宇文诘一派。
局势陷入僵局,宇文诘脸上覆上一层焦躁,却不得不顶着压力和朝臣们商讨。
宫中出事,林昀更要守好店铺,万一真到了那一步,还能拿得出钱财打点,不至于太惨。
寒风料峭的天,林昀独自出门,天川这几日忙得抽不开身,他本想叫手底下的暗卫过来,却被林昀婉拒,如今正是大量用人的时候,断不可为了他耽搁正事。
许是天气寒凉,出门的人很少,就连店里的生意都很冷清,这种没有生意的感觉林昀还是第一次体会。
久等不来人,便只有早早打烊,回家烤火去。
林昀没有让人来接,而是步行去医馆买需要的材料,途径集市又闲逛了一会儿,提着一大堆东西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离开人潮涌动的集市,刚转过街角没走几步,后脑勺一疼,熟悉眩晕感袭来,紧接着两眼一黑失去意识,手中物品撒乱一地。
林昀:干,又被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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