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宇文诘就将二人的谈话内容像随口闲聊似的跟林昀说起。
原是因为上次遇刺之事,各种证据都指向安定侯和他背后的太子,偏偏皇帝对太子极为偏爱,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奈何毓王、靖王一党大臣集体上疏要求彻查,一时间将皇帝架在高处。
没有办法,皇帝思来想去便将案子交给了刑部,刑部尚书乃是当今祺妃的亲哥哥解颂,祺妃受宠,太子又是其子明眼人看得出其中名堂。
皇帝既想包庇太子,又不想为朝臣诟病,是以假借刑部之名调查,刑部尚书是太子舅舅,何以不向着他,调查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将太子摘出去。
解颂很快就组织起人员将案件查清,明日一早便会当着百官宣告。
按照刑部的说法便是安定侯世子与毓王积怨良久,暗中买通府兵,得知其行踪,再以安定侯的名义招揽死侍趁机暗杀,此为私怨,安定侯、太子皆不知情。
“好一个不知情!这可真是明晃晃的偏袒!”林昀听后愤愤不平。
“兄长本想亲自上疏,没想到方才得到消息,狱中的死侍和府兵全死了,这下死无对证,他们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宇文诘也没想过能一举将太子拉下来,若能让他在皇帝心中留下黑点也不算白费功夫。
林昀拧眉撇嘴:“那岂不是吃了个闷亏?”
宇文诘展颜一笑:“没关系,父皇自然知道我受委屈,到时安抚的赏赐应该不会少。”
林昀并没开心多少:“可又有什么用呢?若非咱们人多,按照那几个死侍的职业素养,你我早就身首异处。”
宇文诘捏住他脸颊往两边轻扯,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别不开心,我们都好好的,你说这赏赐我拿来给你开个香榭阁分号好不好?”
“陛下赏的东西你不收捡好就算了,还花出去,就不怕他治你罪?”林昀无语轻笑。
“也是,那我用私库的钱吧!”宇文诘点头,“在朱雀大道那块怎么样,那边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
林昀疑惑:“你来真的啊?”
宇文诘挑眉:“不然呢?你看现在父皇这般偏袒太子,万一以后他看我不惯把我贬为庶民,到时没有钱不得饿死街头,给你开个分号,你多多赚钱以后养我!”
“你别瞎说!你不会被贬为庶民的,不过开个分号也好,就是不知道京城的达官显贵买不买账?”林昀其实是想找点事做,不然天天闷在府里真挺无聊。
“你放心,肯定会买账,香榭阁的玉容粉在京城也很流行,不过权门贵女用的多些,民间只听说并未见实物。”宇文诘解释着。
林昀听后心里有了底,现在有制作工厂在根本不用他操心,京城物资丰富,想买什么买不到,届时不止玉容粉,什么高档玩意儿都能制作。
名号一打响,还怕赚不到钱吗?
“就这么定了,明日散朝后,我带你去看看铺面。”宇文诘最近几天镇日在外,没能多陪伴林昀,心中多觉亏欠,明日正好弥补弥补。
“朱雀大道的话铺面不是很贵?”林昀来了多日,和婢女们聊过,朱雀大道作为京城主街,要想在那儿开个铺面光有钱还不行,那得背后有人。
宇文诘骄傲挑眉:“我在那儿有好多铺面,你随便挑。”
好吧,有钱有权你活该拽!
二人许久未曾聊这么久,以往一段时间,宇文诘都回来得很晚,根本没时间闲聊。
宇文诘几乎把京城所有权贵都蛐蛐了个遍,哪家的密辛在他这儿都能说得有模有样。
譬如吏部左侍郎钟酉记,其夫人剽悍,听说他养了外室闹得家里人仰马翻,钟酉记本人差点被她拿茶盏砸死。
后来查明,所谓外室其实是只猫,他夫人一向不喜动物,偏偏钟酉记极其喜欢猫,家里不能养,可不得养在外边成了“外室”。
林昀像听故事一般,听到离谱处不禁微张嘴巴,眼睛睁圆。
都说权贵之间多故事,这故事也太有意思了,随便拉一个出来隐去姓名在茶馆说书,都能吸引不少人。
林昀突然问:“那你呢,有什么秘密?”
“我?”宇文诘勾唇一笑,“秘密大概是已经成亲许久,对象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我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永远对他好。”
林昀毫无准备被告了个白,脸颊浮出一丝绯红,抬手捂住他那双饱含爱意的眼睛。
“我不是让你说这些!”
这厮怎么回事,自从回了京城嘴皮子就利索了,终于是本性暴露了!
“这怎么不算秘密,知道的也没几个人。”宇文诘趁势挨近他,手臂搂住他的腰,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林昀被迫仰头看他,还没来得及羞涩就被他亲了一口。
林昀手腕无力推他,几息之间败下阵来,任由宇文诘动作。
好歹宇文诘还有点良心,想着明日要出门,没闹得太狠,不过林昀那小身板也经不住造,软趴趴地睡了过去。
翌日又是日上三竿起,宇文诘早已不见踪影,朝食热了又热,终于在第三次如愿送进了嘴里。
估摸宇文诘在他昏睡后按摩了一下,腰腿都不怎么难受。
他咂吧嘴回想起昨夜某个恼人的姿势,亲眼看见腹部凸起……
脸颊一红,快速甩头将画面甩出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