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粉制作材料倒是不多,就是制作过程讲究颇多。
干益母草同白附子、白芷、白及、丁香、藿香碾碎成末,加入少量面粉、贝壳粉,加以米汤调和,捏成丸状,入碳火烤制两刻钟,接着文火煨烤一夜,待翌日取出,见其色白,方为上等,碾压成粉,再装盒压实,系统再来点科技,玉容粉就大功告成。
粉丸在炭火里煨着,林昀坐在一旁热得汗水直冒,再添进一些碳石后,连忙退开。
大白天的不得不烧水沐浴,新房修建时,林昀就让工人们在屋后多修个小房间作为浴室,另开一门联通卧房。
小小浴室中,不仅有大号浴桶,还有林昀自制淋浴系统,一个桶底开几个小洞,拉动桶旁的拉手,水就顺着小洞下来了。
林昀形容它简陋又精致,余安倒是很喜欢冲水洗,比起在浴桶里窝着,还是站着比较自在。
粗略洗完澡,林昀一身轻松,因着是在家里,又有院墙阻隔视线,洗完澡的人身上松垮穿着外衫,腿上只着短袴,走动间,双腿皮肤时隐时现。
余安端来寒瓜,眼前之景让他手腕一颤,上好的寒瓜差点全部落地。
“你怎么……”余安想说他怎么不穿衣服,但他穿了衣服,只是没穿完整。
“嗯?”林昀本人不知,歪头眼神疑惑。
“你怎么不穿裤子?”余安将寒瓜搁到桌上,眼神忍不住往那双白腿上瞧。
林昀闻言掀起长衫,露出棉麻短袴:“我穿了,喏!”
这一举动无疑在撩拨余安神经,放在林昀死而复生前或许能面不改色,这之后就相当考验内心。
林昀没注意他的局促,自顾自吃起寒瓜,用竹签叉起一块送到他唇边。
直到寒瓜的汁水湿润唇角,余安才张嘴,这块寒瓜吃着格外甜。
林昀问:“甜吗?”
“很甜。”余安眼底如墨,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林昀眼眸微眯,含笑支颐,指尖轻挑汉子的下巴,口中说道:“可你看起来比寒瓜还甜。”
呼吸在这一刻乱了节奏,余安压住自己翻涌内心倾身向前,再双唇即将触碰时生生停住,只因对方一根手指抵住那不远的距离。
“靠太近了,很热。”
林昀无情推开某人,回卧房准备穿外裤,套好一只腿,被正在兴头上的汉子拦腰抱起,稳稳坐于对方腿上,只觉黑影当头罩下,唇边传来寒瓜香甜。
亲完人的汉子,也如林昀方才逗他般无情离开,独留林昀摸着嘴唇怔愣。
……
经过一夜的煨烤,先前的半成品粉丸已经通体洁白,正是上等品之态,林昀迫不及待碾碎试用。
以布包棉制成的粉扑粘粉,轻轻按压涂于脸上,施粉后的脸蛋光滑细腻,偶闻清香,有贝壳粉混在其中,阳光照下时泛着细碎光泽。
就这样挂了一天的粉,夜晚以温水洗净,皮肤也不紧绷干燥,反而是一种嫩滑饱满的状态。
系统果然没撒谎,效果杠杠的。
开门日到来,玉容粉摆在明面上,林昀心中还有些忐忑,待门一开,林昀介绍到一半,夫人小姐们便忍不住哄抢,场面激烈把林昀震得目瞪口呆。
不多时,门口出现一个眼熟的妇人,林昀认出后立刻前往迎接。
“李夫人安好,您要什么派人来跟我说一声我送上府就行,怎的还亲自来?”林昀将她往里边请。
李夫人笑答:“你这香榭阁名头都传去府城了,我不来看看合适吗?”
说罢脸上笑意加深,目光柔和瞧着他好一会儿。
“你上回出事儿,我正巧到府城去了,没能帮得了你。”
林昀摇头:“没事儿,夫人您已经帮我良多,这次的事还多亏了府城程夫人。”
“程夫人我认识,确实是个真性情的好人,能得她帮助也算是一种缘分。”李夫人似有所思。
林昀:“来日去到府城,定要再次登门拜谢。”
“我方才就瞧见那些个夫人小姐争抢,你这儿又上新什么好东西了?”玉容粉的货架被一众夫人小姐围住,李夫人窥见不了一点。
“是玉容粉,白日敷粉夜间清洗,助皮肤白皙嫩滑。”林昀自身后柜中拿出一个交到李夫人手中。
李夫人闻之好奇打开,四方竹盒中压实铺满一块白色粉饼,指尖粘粉捻揉,粉质细腻留有余香。
“是个好东西,既然我今日来了,那便不能空手而归,林哥儿,给我包上个十盒。”李夫人欢欣,眉眼攀上浓烈喜悦。
林昀点头应下,单独给她装好十盒,交由贴身婢女。
李夫人又闲聊几句,看到店中繁忙,便告辞离去。
远在府城的柳家上下一片愁云惨淡,方因香皂一事被府尹责问,还被同城其余权贵怨恨。
是以将柳蔚婉喊回来,在祠堂跪了一宿,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不该轻易将人喊回,可此事并非小事,将人喊回挨家挨户道歉乃是权宜之计。
他柳家在府城本就越发艰难,若再无诚意,将会寸步难行。
柳蔚婉不得不放下身段,在父兄紧盯下给府城所有在他家买过香皂的权贵行礼道歉,一天下来嗓子都哑了,心头将林昀骂了个遍,恨不能立即将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