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一扇总是紧闭的窗,有蓝色的小企鹅,有爱他的爸爸妈妈。
醒来的屋里空荡荡,眼前的黑暗再也照不进任何光明,房间里静得只有他的呼吸声。
宋时眠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床空得可怕。
第6章
那家餐厅的活动在周末,而第二天是周五。
宋时眠原本第二天请吃饭的计划就这样往后推迟了一天。
周五,小雨。
他在床上躺到快十点才慢吞吞的起床。
之前养在阳台的花在他看不见后存活得越发艰难,宋时眠判断它们还有没有活着的唯一办法就是摸一摸叶子还健在不,只要叶子还在,那大概率问题不大。
不过他也会定期给花浇浇水。
算一算日子,今天差不多也到了浇水的日子。他摸索着给花洒装满水,慢吞吞的朝阳台那边走去,昨夜阳台的窗户忘了关,冷风进来,吹得宋时眠打了个哆嗦。
他弯下腰,花洒在他手里倾斜,结果没把握好方向,淋湿了裤腿。
青年蹲下身,摸到了湿漉漉的裤脚。没了阳光,早晨的水冷得刺骨,冻得他躯体微微僵硬。
他打开手机备忘录,冷静地陈述:
在小宋瞎了的第六个月零十天里,第十次浇花,第六次淋到自己。
十分之六的概率。
也就是说,十次里他有六次在收拾自己造成的烂摊子。
宋时眠扶着墙站起来,想笑一笑,可嘴角的弧度刚扬起来几秒就落了下去,最后变成一个格外难看的表情。
这么久了,他应该习惯的。
他想。
他也只能习惯的。
冷风裹挟着雨水越过开着的窗户拍打在脸上。
宋时眠放下花洒,把窗户关上,恹恹的想。
今天的天气果然很糟糕。
-
厉潮出门的时候雨还没那么大。
他没带伞,头上扣着一顶鸭舌帽,帽檐拉得很低,只能看见半截脸。身上穿了件黑色的卫衣,单肩挎着一个包,卫衣宽松,使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薄,伶仃的背影从香樟树下穿过,雨水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的论文指导老师是个快六十的老头,精神看着很好,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喝茶。
看见厉潮站在门口敲门,和颜悦色的朝他招了招手,“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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