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竹手指微动,最後硬下心肠,没有牵住他伸来的手。
拓跋苍木表情阴郁下来,慢慢地收回手,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沈玉竹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不去。”拓跋苍木低沉的声音响起,透着明显的烦躁意味。
沈玉竹见他不配合,蹙眉站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那你就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去隔壁。”
“别走。”
拓跋苍木像一头蓄势待发地野狼,见猎物要逃走,再也不僞装成无害的模样。
他有力的手猛地按住沈玉竹想要打开房门的手指,炽热地身︱躯将对方挤在门前。
身形紧贴,沈玉竹动不了分毫。
拓跋苍木一只手搂在他的腰间,以一种强势又蛮横的姿态将他困在怀中。
沈玉竹没想到拓跋苍木的感应会这麽大,但他现在转身都难,也无法观察这人现在的状态。
难道是他太心急了吗?也许循序渐进的让拓跋苍木接受诊治更好。
但很快,沈玉竹的思绪就断开了,他感觉到裸︱露在外的脖颈正被人嗅闻轻︱蹭。
当然这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沈玉竹能明显感觉到,被身後人反复嗅闻过的地方传来的湿润凉意。
拓跋苍木的体温很高,透过沈玉竹单薄的衣衫,他能明显感觉到那腾烧的热意。
“拓跋苍木……”
尖锐的疼痛感伴随着痒意传来。
沈玉竹骤然失声,这人正在,叼住他的後颈轻咬。
恍惚间,沈玉竹觉得自己就是拓跋苍木嘴里的一块肉,而对方在思考该从哪里下口。
强烈的不适感让他忍不住挣扎,可他越是表现出想要逃离,腰间的手就越紧。
僵持之间,沈玉竹擡手覆上拓跋苍木的手背,是那只刚才被他拒绝了触碰的手。
沈玉竹能感觉到,拓跋苍木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我不走,你先松开我。”
拓跋苍木不信,手臂丝毫未松。
沈玉竹脖颈湿漉漉的,还伴着几个不深的牙印。
沈玉竹脸颊通红,被气的。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又气又急,这人是狗吗?还咬人。
沈玉竹扬起语调,声音很重,“拓跋苍木!我让你松开我!”
终于,身後人不再是无动于衷,犹豫着放松了手臂,沈玉竹趁机拉开房门。
今日不管说什麽他也要将这人带到医馆去,这病显然越发严重了。
*
陈泽与玄弈来到客栈走廊找沈玉竹他们。
刚到走廊拐角就听见熟悉的呵斥声,陈泽与玄弈对视一眼,疑心是出了事,连忙快步上前。
正好看见眼前的房门被拉开。
拓跋苍木正将沈玉竹抱在怀中,双眼赤红,而沈玉竹脸颊绯红,露出的脖颈上遍布痕迹。
!!!???
双方都吃了一惊。
沈玉竹能感觉到见到来人後拓跋苍木情绪更加不稳定起来,他顾不上尴尬连忙唤道,“你们赶紧将他打晕!”
但已经晚了。
拓跋苍木已经盯上了陈泽他们二人,极强的危险气息从他的身上传出,玄弈直接拔剑。
沈玉竹心急的不行,连忙转身拦住,抱住他的胳膊。
拓跋苍木潜意识里知道不能甩开他,不能让他受伤,于是只能皱眉警告,“放手。”
沈玉竹自然知道不能放,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拓跋苍木发疯嗜血的样子。
玄弈见势不妙想先带着陈泽离开,陈泽又担心拓跋苍木会伤害到沈玉竹。
正僵持时。
拓跋苍木弯腰去拿放在桌上的长刀,沈玉竹探身按住他拿刀的手指。
推搡之间,沈玉竹的鼻尖撞在了拓跋苍木的侧脸上,唇擦过了他泛着青渣的下巴。
就像一个轻柔的吻。
拓跋苍木猝然僵硬在原地,眼神茫然,周身的攻击性全无。
玄弈看准时机,闪身在拓跋苍木身後,一个手刃就将人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