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周年纪念日这天,酒吧又打电话让我去给老公买单。
隔着包间门,他的狐朋狗友在那里调侃:
“哥,你这老婆找得好呀,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她还得过来给你买单。”
老公满不在乎地晃了晃酒杯:
“她欠我的。”
“当年要不是我,她就出去卖了,没准你们哪天还能点到她的牌子呢。”
我站在门外,如坠冰窟。
的确,当年我妈住进icu。
是他掏出了一张存了一千万的黑卡,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婚后,他总和我抱怨,说不喜欢喝酒应酬。
于是我们约好,他每次应酬,我去帮他付款。
就用当年他给我的一千万。
等这一千万用尽后,他就再也不应酬了。
只是后来,他却似乎开始享受其中了。
而这一千万,却好像成了我的责任。
幸好,卡里的钱已经用光。
我们的感情也已经见底。
顾剑,这次没有人再去给你结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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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顾剑送我的礼物是替他和他的小女友买单。
我站在包厢门口时,正听见张明宇带着醉意的笑声:
“哥,你这女朋友找得好呀,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她还得过来给你买单。”
我推门的手顿了顿,磨砂玻璃映出里面晃动的黑影。
深红色真皮沙发上,顾剑的秘书江心雪穿着吊带短裙坐在顾剑腿上,正往他嘴里塞樱桃。
顾剑的声音混着冰块碰撞的脆响:
“当年要不是我,她就出去卖了,没准你们哪天还能点到她的牌子呢。”
原来,我在他心里,已经成了这种形象了吗?
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迈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走到顾剑身边。
见到我,顾剑下意识推开了江心雪,站起来跟我解释:
“公司最近想拿下城南那块地皮,我们在谈正事。”
只是如果顾剑衬衫上没沾着江心雪的口红印,这句话恐怕更有说服力。
我沉默地摇了摇头,把黑卡递给服务生结账。
“没关系,我用那张卡里的一千万结账。”
闻言,顾剑反而放下了心。
“你用吧,那张卡里应该还有不少钱呢。”
我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告诉他。
那张黑卡里的钱已经见底。
顾剑伸手想搂我的肩,被我侧身避开。
他的动作让我想起十年前在医院,他也是这样搂着发抖的我走向缴费窗口。
那天母亲躺在icu,他递来的黑卡上似乎还带着体温,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会还你的。”
看着我认真的模样,顾剑嗤笑一声。
“都说了不用你还了。”